琬微微福身,徐致遥在父亲怀里,双手作揖,规规矩矩。 葛大人急忙还礼,把小厮递上来的东西,拿给徐致遥说: “给哥儿尝鲜,那边的饼饵。” “谢谢葛伯父。”徐致遥说着,伸手接过纸包。 其实徐永涵也买了,不过人家给的是一份心意,不能拒绝。 葛大人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心知他归心似箭,笑着揽活儿说: “徐大人回去吧。剩下的东西,下官来办就好。” “那就有劳葛大人。” “徐大人客气。” 丁琬再次冲他侧身行礼,徐永涵扔下句“改天吃饭”,便带着妻儿离开刑部。 上了自家马车,丁琬靠着他的胳膊,徐致遥坐在他的腿上,娘俩谁也没离开他。 一直都是三口人整整齐齐,即便分开,也就几日,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 好容易团聚,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彼此依偎,体会当下。 马车安静,赶车的车夫几度以为车里没人。 不过他也很守规矩,不敢胡乱吱声、掀帘。 终于,马车停在徐府正门,车帘掀开,徐永涵先把孩子递给车夫。随后自己下来,然后回身把媳妇儿抱下来。弯腰再次抱起儿子,一家三口从正门回家。 管家走上前请安,一家回到主院,翠云屈膝行礼,说: “将军、夫人,水已经备好。” 徐永涵“嗯”了一声,把儿子交给丁琬,道: “我去洗洗。” “我陪你。” “不用。”徐永涵忙不迭拒绝。 他身上有几条疤,她全都知道。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她说,所以不能让她看见。 丁琬没理,嘱咐徐致遥在房里等她,然后不由分说的拽人出去。 “还隐瞒什么?娘娘都跟我说了。”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让徐永涵内心顿时“咯噔”一记。 这咋还告诉她了呢?不是说好了,瞒着吗? 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等他瞒了她,谎话可就不好圆了。 夫妻俩去到耳房,丁琬没让顺喜进来。 关上屋门,冲着他说: “把衣服脱了,我瞅瞅伤成啥样?” 徐永涵没有磨蹭,把外褂、中衣全都脱下后,亵衣也跟着扯开。 丁琬看着那条不算长的疤,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流。 是匕首伤的,再偏一点,这人就得交代。 “别哭,我没事儿。当时太快来不及躲,只能避开要害。”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丁琬哭的就更凶了。 把自己填进他的怀里,哭的肩头一抽一抽,不能自已。 徐永涵见状也不敢吱声了,就那么抱着,无声哄着。 好一会儿,门外传来—— “将军,小人给您添水。” 丁琬闻声愣了一下,随后鼻音浓重的说: “进来换桶水。” “是。” 下人一通忙活,水终于换好。 丁琬趁着这个空档,整理了情绪,催促徐永涵进浴桶。 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撩水,轻叹口气,道: “以后再想做啥别那么莽撞,你们军营的‘快、准、狠’,大多不适用文官这边。你别看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可人家要狠起来、算计起来,可不是你们能招架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