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情不自禁的俯首,亲了亲他的脸蛋。 一阵急匆匆脚步声传来,婆子慌忙进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丁琬率先发问。 府里的下人都经过训练,一个比一个稳重。 婆子屈膝行礼,焦虑又吐字清晰。 “夫人,舅老爷跟舅夫人吵起来了。舅夫人哭的很伤心,扬言现在就要回辽东,您快去看看吧。” 回辽东? 丁琬忙起身,喊来翠云看孩子,她跟着婆子急匆匆去了后面。 吃饭的时候还挺好,怎么就这会儿功夫,夫妻俩就吵起来了呢? 张氏是个要面子的人,除非发生的事情很大,否则她不会什么都不顾的就在外面跟二舅闹腾。 “柳汉章,你个缺德杀千刀的,你给我起开,我要走,我不想看见你,起开——呜呜……呜呜呜呜……” 张氏边哭边骂,很明显丈夫拦了她,不然这会儿都得走去前院。 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唯有两个,也都在站在院门口。 但张氏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丁琬还没等进院都听到,更别说守门的两个了。 走到跟前挥挥手,把下人们全都支走后,这才进屋。 原以为屋子会杯盘狼藉,没想到竟然十分干净。 柳汉章看到外甥女过来,尴尬的唤了声“琬儿”。 张氏挣脱开柳汉章的铁臂,几步跑到丁琬跟前,一把将人抱住,哭着说: “琬儿……你二舅……二舅他可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呜呜……” 哭的不能自已,哭的不能自控。 丁琬看着二舅一脸酱菜色的样子,一边安慰舅母,一边把人带去床边。 她手里的包袱,也被柳汉章适时的拿走,藏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是下定决心要回辽东,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把人安置在床上,丁琬掏出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 柳汉章倒了杯温水过来,丁琬接过去,递给她。 张氏过门这么多年,丁琬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算十分了解。 要强、好面子、会过日子。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如果二舅把水递过去,她不仅不会接,反而会打翻。 当着她的面让二舅下不来台,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张氏喝了杯水,顺过气后,长叹口气。 “琬儿,你说你二舅是人嘛?我当年因为生了这对双生胎、亏了身子,这么多年,我就他们俩孩子。渝哥儿念书,淇姐儿我也没啥要求,踏踏实实及笄、嫁个本分人家就成,我要求多吗?” “不多。”丁琬摇头。 她也是做娘的,不管儿子、女儿,只要过得开心就行。 张氏见她跟自己观点一样,气呼呼的指着柳汉章,道: “你二舅,故意带我来京城,为的就是给淇姐儿行方便,让她去医学堂上课。你说说你二舅,他还是个人?那淇姐儿是女儿家,给人家看病、摸摸索索,日后咋嫁人?咋出门子?太缺德了,哪有这么当爹的,哪能……” 巴拉巴拉说了所有,还真按丁琬当初的想法来了。 亲二舅,就是故意带舅母上京,等她回去以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