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的县太爷呢?他就没有管一管吗?就算他刚去,初来乍到,我二舅也在县衙,相信也会帮忙递话的。” 柳汉章在平阳县县衙做事,圆滑、本分、有原则。 赵家狐假虎威,二舅不可能不管他们,毕竟还有她这一层关系。 夜莺见她这个样子,笑着回答: “你知道新换的县令是谁吗?那是向家的远亲,人家巴不得你们出事儿呢。向家知道吧!湘妃的母族远亲,李朝阳续弦妻子的远亲。” 我的天! 丁琬彻底不说话了。 向家倒台,远亲不会受牵连。可若说不恨、不气,也不可能。只要没人报官,赵家屯离县里还有些距离,人家不知道也是常有。 当然,知道装作不知,你也没招。 “丁琬,这就是给你一个教训。日后不管做什么,切记一定要处理干净。赵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但你们家的鞋子,不能丢、不能掉,明白吗?皇上在尚为太子时,慢慢往朝廷安插自己的人,你觉得此事容易?” “还有那次大考选出来的人,那都是皇上一个一个筛查,让人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查干净才选出来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出事,他们是日后大周的中流砥柱!” “是,我明白,娘娘息怒。” 丁琬边说边给她倒茶,生怕在气个好歹。 她不在朝堂,但朝堂现在的环境,她多少了解。 六部除了工部、兵部,是太子的人,其他四部还都在跟皇上周旋,没人都在算计权利而不作为。 萧衍那边尚未成功,礼部虽然不逼皇上选秀,但隔三差五弄些个老祖宗规矩,也够人心烦、头疼。 即便皇上打压过很多,但效果还是不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有那么容易。 看着夜莺低沉的脸儿,她心知这次招自己进宫,那两件都是假的,这才是最主要的。 “娘娘,容我多问一句,如今事情……到了哪一步?” 夜莺放下茶杯,平静了一下,道: “只是敢在村里胡来,尚未影响很大。赶紧让丁现回去一趟,收拾明白。” 丁琬闻言,提溜的心算是放下了。 刚才她那么生气,还以为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 原来…… 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后,松了口气,说: “娘娘放心,出宫之后我就让丁现回老家一趟。此事不给赵家村一个交代,都不是我丁家的风格。” 夜莺闻言,放松的歪在枕头上,道: “你也别怪我刚刚危言耸听,我不说的严重一些,你根本料想不到你犯了什么错。人人做官都想来京城,殊不知京城这个地方,一步错、步步错,说不上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成了致命的刀,不止要你们的命,更要家族的命。” “那些追逐名利、权利的大臣,你说他们贪心吗?贪!也正因为他们的‘贪’,皇上才暂时不敢动他们。说起来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殊不知朝廷命官忠的就是主位、是大周,而不是跟他们有血脉的那个人!” 丁琬明白的点点头,直视她的眼睛,说: “娘娘要说的话我明白,夫君亦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