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散席,丁琬跟谭迁就先走了。 来到酒承司,二人直奔“忘忧”的酒间。 丁琬把门口放着的围裙刚穿好,朗名炀也匆匆回来。 “太不够意思了,提前走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是不是想开忘忧?谭迁你这就不地道了。我拿不准主意,还不能来瞅瞅吗?你怎么能……” 朗名炀小嘴叭叭的“控诉”,好像谭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般。 丁琬见他一直喋喋不休、没有歇息的意思,忙出声说: “没喊你、你不也来了吗?跟着一起,咱们共同商讨。” “……啊,那行,那可以。”朗名炀不住点头,完全就是顺毛捋的货。 谭迁走在前面,指着两处分开的酒坛子,说: “这边是加过粮的,那边没加的。” 丁琬凑近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常。 “一边拿一个出去,咱们去外面打开尝尝。” “好。”谭迁点头,跟朗名炀两个,一人抱一坛出去了。 光是闻肯定不成,具体得尝一尝再说。 分别打开酒坛,酒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尝过之后就不一样了。 丁琬没吱声,让他们自己盛酒喝。 没加过粮的忘忧,香浓醇厚,回味无穷。加过粮的忘忧,味道虽然也不错,但不如没加过粮的。 也就是…… 朗名炀“啊”了一声,有些兴奋的道: “忘忧只能加七次粮,再多就不成了,是不是?”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不用别人回答,朗名炀自己心里就有数。 之所以问上一嘴,不过是缓解内心的激动。 忘忧啊,历朝都在研制酿法的酒,如今被他们酿出来,可以写进《周史》,吗,名垂千古了。 朗名炀还是有些激动,拽着谭迁的胳膊,说: “成了,成了,成了。明儿早朝你就拿上去,让那些等着看咱笑话的匹夫们变脸。哼,让他们不安好心,这次让他们脸疼……” 信誓旦旦的又是一顿叭叭,但这一次,谭迁没有嫌烦。 相反,还觉得很有趣,很好玩。 丁琬没理他们俩的闹腾,把酒志找出来,去二楼整理酿方。 等最后一个字写完,丁琬放下毛笔,长舒口气。 这本经过编撰后的《酿酒大全》,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酿酒大全》。 每一个酒方都记录详细,而且注意的地方,也全都标注明确。 这可以算大周镇朝之宝中的一个,而且特别有分量呢。 屋门推开,丁琬闻声转头,上扬嘴角,说: “来了?” 徐永涵喝了酒,面色通红。走到跟前坐下,道: “恭喜啊,终于酿成了。” “你喝了没?味道真的不一样。” “尝了,不过这会儿什么都尝不出来,舌头不灵。” 丁琬理解的点头,把纸笔收起,《酿酒大全》放入盒子里,说: “回家吧,剩下的交给谭迁就行,用不着我了。” “好。”徐永涵起身,等她来到跟前,二人并排出去。 今夜的酒承司,注定要无眠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