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你们不用替我惋惜。不过有一件事儿你俩得答应我,别告诉他们两口子,他俩不容易。” “可是……” “听话!”耿氏态度坚决,不容抗拒。 两个人谁也不敢做主,谁也没有吱声。 耿氏知道这是难为他们了,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 “孩子们啊,我知道你俩跟永涵、琬儿的关系,可这事儿不能告诉他们。眼下永涵忙,琬儿又有了身子,我只恨自己不能多活几年,帮他们照看孩子,除此之外,没有遗憾。” 香桃闻言,来到耿氏面前蹲下身子。 “您也说了,只恨自己不能多活几年,那为何不治呢?我不能保证一定治好,但至少能拖一拖吧。” 耿氏苦笑着拍拍她的肩头,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这里,过了子时就憋闷,足足得一炷香。每次我都要坐起来,缓好久。如果不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我空吊着那一口气,又有什么用呢?我挺知足的,他们两口子孝顺,致远又进了龙骑营,我没有旁的奢求。” “现在家里一切都好了,除了我爹的事情没有解决,其余我也不用太挂碍。孩子长大了,就得有自己的生活。与其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麻烦的去布置,不如我趁着自己还能动,参与一下。不能因为我家的事儿,让你们忙前忙后。” 香桃摇头,深吸口气,道: “请老夫人让我试试吧,或许我真的能治好您。” “算了,算了,心病最难治。这个道理我懂,你是郎中你更懂。不要治了,太遭罪。”耿氏直接摆手拒绝。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犯病。 想当初两个儿子战死、大儿媳爬墙,这些都没把她击垮,谁曾想如今日子好了,竟然犯病了。 呵呵,多讽刺啊。 以前因为那点子固执,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耿诗禾。 如今大限将至,固执不固执的,又能怎样。 她不在意,更不想理会,只想在临死之前帮父亲正名。 想到这里,耿氏突然笑出了声。 鹰首跟香桃都傻了。 纷纷凑到跟前,无声安慰。 耿氏摇摇头,长叹口气,道: “没有,别烦心。这就是老天罚我,罚我自私。” “老夫人别这么讲,您不自私。” “咋就不自私?”耿氏看着鹰首,自嘲的紧抿嘴角。 微眯着眼睛,幽幽又道: “我就是自私。我一力主张给我爹正名,还不允许让‘耿诗禾’出现。说到底,我就是怕在一起玩过的小姐们面前,丢了面子。我怕人家笑话我嫁了农户,我怕她们笑话我成了农妇。我给你们还有永涵,出了这么大的难题,怎么就不自私?” 耿氏一手握一个,紧紧扣着他们的手,道: “去安排吧,我能做的有限,这张老脸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但有一样,我生病的事儿别告诉他们两口子,永远都别说。” “可是老夫人……” “这个病我知道,说不准哪天一觉起来就没了。心病嘛,来得快,走的也快。” 说完,耿氏起身出去了。 鹰首跟香桃一直把人送出门,耿氏再次嘱咐: “不许讲,一个字都不能讲。” 说完,耿氏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后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