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深吸口气。 穴位图什么样,她送刘尧旭去春堂治病的时候,在屋子里看到过。 裸露的男人身子,侧身、正身都有。 上面用朱砂标出穴位,方便药童学习。 教室里挂了穴位图,理所当然。 不过被这些人说的如此不堪,真是太过分了。 走到跟前,看着指指点点的几位夫人,轻声的说: “既然觉得眼睛污秽,为何还站在这里指着穴位图,品头论足?”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愣。 丁琬扫了一圈,皆是妇人装扮,抿唇继续又道: “都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又何必这般自视清高?” “徐夫人,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丁琬反问,嗤笑着指指学堂,提醒着说,“医学堂教的就是学医之人,他们不把人身上的穴位搞清楚,日后出去诊病,你们敢用?如今不过挂几幅图,怎就伤风败俗、成何体统了?” “学医是好事儿,但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张挂。” “呵呵……” 丁琬冷笑,戏谑的看着出头的妇人,说: “真是新鲜了,医学堂求你过来看这些穴位图了吗?你未经允许过来,还对人家指指点点,到底是谁伤风败俗、成何体统?在郎中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们农家妇都知道,您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就不知道吗?” “你——” “…………” 众人不好跟丁琬呛呛,毕竟这女人打着“农家妇”的旗号,谁的面子都不给。 该说说、该骂骂,也不管旁人怎么评价她。 如此混不吝,他们怎敢招惹? 最后无奈,只能一个两个气呼呼的相继离开。 丁琬瞅着他们的背影,笑着道: “慢走,不送!” 褚颖一直站在其身边,见她如此游刃有余的处理,内心突然有种懊悔。 懊悔自己不是“农家妇”,不然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给面子。 丁琬得意的看着暗处过来的香桃,挑眉道: “怎样,可以吧。” “可以,太可以了。”香桃不住点头,竖起大拇指说,“你没看刚才那几个人,脸儿都绿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教室瞅瞅。” 香桃的性格就是如此,一阵一阵,根本不会纠结。 哪怕上一秒生气,下一秒也会欢乐无比。 三个人进到学堂内,果然墙上就挂了好几副穴位图。 经过刚才的插曲,褚颖再次看到这些穴位图,已经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相反,内心生发一种“崇敬”。 “我每天就在这儿教孩子们学医。偶尔拉来个壮丁,帮助孩子们认穴位。每天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褚颖听到这话,轻声的说: “比武学堂少学两个时辰呢。” “对。”香桃点头,“不过这就是暂时,等开春以后他们都入门,晨起我就带他们走,去山里采药、认药。” 丁琬闻言,赞同的道: “学医确实不好一直在学堂内,实践最重要。” “对对对,我还想呢,过几年他们学的差不多了,我就带他们去京郊村里义诊……” 香桃对医学堂有自己的规划、设想,丁琬在旁听着,明白她这是说给自己听呢。 她与丁珏,只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