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大日子。 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红灯笼、做好吃的。 徐家因为是孝期第二年,红色仍旧不可以,但是可以贴白底儿黑字的对联、挂白灯笼。 吃过早饭,徐致远去丁家取了对联。 丁琬让顾芷伊来做,她自己则带着徐致远去英猴山上坟。 年年如此,雷打不动。 徐二年还活着,但是徐大可活不活不清楚。 再加上还有公爹,总要给他们送钱。 全部烧完,娘俩下山,徐致远仰头看着丁琬,问: “娘,初二咱们去太姥爷家可以吗?咱不是孝期吗?” “第二年了,没事儿。”丁琬回答。 搂着他的肩头,溜溜达达往回走。 从村头一路回家,家家户户都贴了对联。 看字迹都知道,是父亲的。 丁文江就这点好,即便考中了举人,也没有对村民拿架子,仍旧平易近人。 回到家,就听到隔壁又嚷嚷了。 还是刘铁柱媳妇儿的嗓门,刘铁柱依旧不说话。 丁琬站在院子里,听了好一会儿,心中暗忖。 或许不让刘铁柱去酒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 “铁柱嫂子,你又嚷嚷什么啊!” 蒋鹃的声音传来,让刘铁柱家的院子登时消停了。 丁琬诧异的转过身,自家院门推开,蒋鹃手里端了一碗炸鱼进来。 “二年嫂子在啊,给你,刚出锅的。我娘让我给你送点。” 丁琬闻言点头,接过碗说: “还让婶子处处点击,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嫂子家炸丸子,不也给我家送嘛。”蒋鹃笑呵呵道。 蒋鹃是里正蒋文平的三女儿,去年及笄,今年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有句话叫:好女百家求,说的就是这蒋鹃。 父亲是里正,官不大,但是村里人认。 顾芷伊从厨房出来,丁琬将炸鱼的碗交给她,说: “刷干净送我屋里。” “知道了,东家,” 蒋鹃傻乎乎的跟着丁琬进了她的屋子,瞅着屋里的一切,忍不住呢喃道: “真大、真好啊!” 丁琬闻言把她按坐在炕上,说: “你的闺房可比我的大多了。” “哪有,差不多罢了。”蒋鹃客观的说。 摸着桌上的茶具,轻叹口气,又道: “隔壁铁柱嫂子总这么骂?” 丁琬点点头,习以为常。 “自打铁柱哥去了酒坊上工,她就没有一天不吵吵的。” “怪不得呢!”蒋鹃撇嘴。 接过丁琬给她倒的温水后又说: “铁杠大哥去找我爹好几次了都,可这事儿我爹也管不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文平叔肯定不会管。”丁琬说完,笑着又道,“你亲事怎么样了?还不说吗?” “不着急,我二哥还没成亲呢。”蒋鹃忙不迭摇头。 蒋鹤比丁现小半年,不过却已经订亲。 “你二哥还不快?我听说媳妇儿是县里的?” 蒋鹃点点头,乖顺的回答: “二嫂家其实嫂子认识,就是县里是开磨坊的杨家。” “杨老磨家?” “是。”蒋鹃抿唇轻笑。 关于杨老磨,那绝对是平阳县的风云人物。 一共养了七个孩子,都是闺女。 杨母再生老七的时候血崩,连孩子都没看上一眼就走了。 后来杨老磨自己,带着七个闺女,守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