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的平静跟丁翠兰的急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永涵把玩着茶杯,淡淡说道: “徐娘子,高粱酿二钱银子,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如果你非要三钱银子,那就只能要一部分,过后再说。您这酒酿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卖过,不亏本吗?” “我不缺钱!”丁琬霸气回答。 丁翠兰虽然觉得侄女这话说的很痛快,可还是桌下拽拽她,示意她低调一些。 其实不是不缺钱,他们只是生活节省罢了。 家里有菜有粮,一个月不花钱,也不是没可能。 丁琬手指轻敲桌面,看着眼前的两个“徐”,挑眉又说: “你们今日可以不做决定,明儿再来也行。回去跟你们人的商量一下。买卖嘛,没有一次就成的。” 徐宏营觉得在理,徐永涵却强硬开口: “不了,三钱银子,要五百斤。” 徐宏营闻言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做决定。 下一秒…… “你觉得徐娘子是真心让咱们回去商量?保不齐明天再来,就又长一钱。” “呵呵……”丁琬冷笑。 一双眸子清冷的睨着他,道: “小妇人在徐爷心里,这么没有诚信?” “坐地起价的事儿你都干了,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诚信’?” 丁琬咬着一嘴银牙,狠拍一下桌子,道: “徐爷,小妇人的诚信若是不值一提,你们来此作甚?” “说好了二钱银子,难道……” “谁特娘跟你说好了?我吗?”丁琬突然爆粗。 徐永涵微怔,徐宏营蹙眉。 就连一旁的丁翠兰,也不住的拽着她,道: “琬儿,琬儿,你这是干啥呢?咋地了?” 丁琬死死瞪着徐永涵,清冷说道: “辽东府城发生的事儿,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小妇人走的及时,但凡我晚走一天,此刻我能不能活,都两码说。你们要的酒,也不可能。” “李朝阳介绍的人又如何?我不信,信不过,明白吗?暗箱操作斗酒会,京里来人到辽东造反。我虽是一介妇孺,但我也知道有些事儿能做成,有些事儿是欲加之罪。你们……” “够了——” 徐永涵出声打断,平静又严厉的道: “我们是来买酒的,不是听你抱怨的。府城发生了什么,你既然没参与,就别在这胡言乱语。今日是我们,他日换个人,你刚才的一席话,顷刻间就让你身首异处。” “你……” “二钱银子,所有酒都要。不然,你就等着成为邱志罗吧。”徐永涵说完,下地穿鞋。 丁翠兰看着他穿鞋的举动,木讷的蹙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熟悉? 穿好鞋子的徐永涵,站在丁翠兰面前,道: “你是她小姑,你能做主不?” “我……” “现在卖,二钱银子。冯家屯的民窑……” “卖,卖,卖,必须卖!”丁翠兰急忙点头,不敢迟疑。 徐宏营看着他们几人的样子,一头问号。 什么冯家屯?什么民窑? 这徐永涵不是跟他一样,都从南面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