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多,她就自己,打不过也说不过,更加骂不过。 刘铁柱不知什么时候缓过神来,走到跟前,将媳妇儿扯到身后,说: “二年家的,对不住了。这婆娘以后我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丁琬没吱声,走到赵刚跟蒋文平的面前,双膝跪地,说: “里正,族长,请求二位开祠堂,赐我一块木牌。” 在大周朝,村里祠堂的木牌,那就是贞节牌坊。 刚才铁柱媳妇骂人时,提到的木牌,就是这个。 因为农家没钱盖牌楼,所以寡妇想要立牌坊,就只是得一个木牌。 有了这东西,一辈子生死都是夫家人。 但若是守不住,娘家获罪。 如果守寡的过程中,有人欺辱,木牌可以打人,死伤不论。 丁琬这个举动,顿时让蒋文平愣住了。 走上前,欲把人扶起,见她不起,呵斥着说: “要什么牌坊,好好过日子,别扯别的。” 丁琬没有动,吸了吸鼻子抬头,道: “里正大叔,你跟我爹是发小,看着我长大。应该知道我丁琬,不是逼不得已,不可能走这一步。一次两次,谁不烦?” “我能找你们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是不是就是我的问题了?既如此,我抱个木牌,谁惹我,我抽谁,抽死我都不用偿命!” “你这……” 蒋文平的话没说完,柳氏来到女儿身边,一边流泪一边说: “文平兄弟,给她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当时说亲,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啊,为啥就嫁了徐家。看中二年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没远嫁。” “如今倒好,二年、大可尸骨未寒,这村里有些人,三番两次的欺负人,凭啥啊?!徐家可是上秋都不用交税粮的人家啊,咋能这么做!” 柳氏带着哭腔控诉,让村里那些看笑话的,全都低下了头。 赵刚看着抱在一起哭的娘俩,长叹口气,道: “行,既如此,老头子我就开祠堂,给你木牌。村里人听着,没事儿别惹徐家小寡妇,否则木牌打死人,是不用偿命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就瞅着那几个平日愿意惹事儿的女人。 一个,两个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吱声。 丁琬借着母亲的手起身,耿氏不知道怎么跑来了。 拦住丁琬,不住地摇头,说: “不行,不能拿牌坊。娘是打算等几年认你做女儿,让你另嫁的。” 丁琬看着赶过来拦阻的婆婆,轻叹口气摇头,道: “娘,我说过的,我不会另嫁。我在二年哥灵前起过誓,所以这事儿以后都别说了。” 态度强硬,强硬到耿氏想开口,却无法出声。 丁珏把徐锁住跟狗崽都带走了。 好信儿的人,都跟着去祠堂,看那木牌长什么样。 等赵刚拿出来的时候,丁琬不禁内心狂笑。 就这还能打死人? 薄薄的木板,不说打死人,打伤人它都得碎了。 赵刚看到了她的迟疑,轻叹口气,说: “丫头,有了这个,自然就没人再惹你。可请了这个,你要守的规矩就更多了。” “我懂。”丁琬颔首,抱着木牌,看了眼母亲跟耿氏,说,“我嫁过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走。如今有了这个,娘可赶不走我了。” 耿氏听到这话,“呜呜……”低声呜咽。 赵刚瞅着她,欣慰的说: “好了,别哭了。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摊这么个儿媳妇,还有啥不知足的?快回家吧。” 耿氏不住的点头,握紧丁琬的手,道: “走孩子,跟娘回家。以后谁说啥,就用这个砸,砸死那帮碎嘴的。” 丁琬扶着婆婆,带着母亲,几个人一起出了祠堂。 还没等到家呢,就听到隔壁女人的哭喊,还有“砰砰砰——”的声音。 两家中间就隔着栅栏,瞄一眼就能看到。 丁琬是真没想看,不过余光扫到了。 刘铁柱拿着扫把,一下一下的抽着自己的媳妇儿。 耿氏把院门带上,陪着丁琬去了她的房间。 周氏从屋里出来,看到丁琬手里的东西,愣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