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孟惠予在程述刚将她抱起时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出声。躺在身边的程述什么也没做,只是仰天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孟惠予便嘤嘤呓语地翻了个身,想要试探下他的反应。结果他也只是稍微侧了侧,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背,然后顺势留下一个额头吻。 “程述,你心里有事吗?”她看出他的疑虑,没有再装作睡着。 “你没睡吗?又睡不着?”程述看看身前的她,“再过来一点,我哄你睡。” “不是睡不着,刚才你抱我的时候,我就醒了。你在想什么,不能告诉我吗?”孟惠予听了他的话,往他怀里钻了钻。 程述发出笑了的气声,听得出有些怅惘。孟惠予枕着他的胳膊,又问:“工作上的,还是什么别的方面?说出来,我至少能安慰下你。”她的气哈在他的喉结下,刚吹过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最浓烈的馨香,有意无意地扫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些痒痒。 他有些犹豫,放在孟惠予身后的那只手随着思绪变得不安分,开始描摹起她的蝴蝶骨来。孟惠予被他弄得在他怀里乱动,程述忽然停止了动作,像是想通了什么,微笑着叫她的名字。 孟惠予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听见他问:“能不能给我说说,你休学之后的事。” “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孟惠予双手抵住他的胸口,问他。 “瞿远舟说,你之前吃了很多苦,所以我有些好奇。”是不是之前所说的那些都只是最惨痛的一部分,而剩下的一切她都自己消化了?程述在每一次吃起她早起给他准备的便当,将一切都过得与常人无异时,他都会想,她是怎么重新活过来的。 “嗯——”孟惠予笑了笑,开始回忆起他所说的那个时段的生活,“其实没有瞿医生说的那么惨。我的生活轨迹很正常的,就是上大学、读研、工作,没什么太特别的。”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程述牵起她的左手,抚过手腕内侧的一道道伤痕。她平常有戴手表的习惯,都将那些伤口遮住,因而不太容易发现。 孟惠予任由他的指腹划过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缓了缓之后开口才告诉他这些伤口背后的故事。 “我前前后后其实自杀过2次。就初叁一次,高叁一次,因为什么你大概可能也猜得到。我那个时候太小了,以为经历了一些不愉快,天就要塌了,其实好像没有。还好我当时没死成,不然就见不着你了。” “那你高叁毕业之后呢?” “就正常上大学啊,虽然大学生活也不太愉快就是了……” “怎么说?” “我体质比较弱嘛,军训一直往校医院跑,错过了最佳的交友时期,总是独来独往的,大家就觉得我挺清高的。其实这些东西我之前都经历过,所以没觉得怎么样。后来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要统计家庭信息,就有个人知道了我们家里的情况。 按理说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要保密的,但是可能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件大八卦。然后不知道就怎么传开了,再然后就变成一种氛围上的孤立? 你知道,大学生肯定不会像初中生那样再扔你作业本或者有意无意地朝你泼水啊什么的,主要就是语言暴力了。 当时有个男孩子追我来着,知道这件事之后还在学校表白墙骂我勾引他。我后来想了很久,可能就是不甘心喜欢了我这么一个在他看来家世不太清白的女孩子吧。 再后来就是谈恋爱被人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