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色,同学们也不敢得寸进尺,总觉得他比不笑还可怕。 每次他笑,同学们都会猜这笑是嘲讽,还是诱骗,甚至他们会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踩老杨的雷区。 杨老师站在门口,九班的同学们屏声息气,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经过,生怕哪个动作不对,惹他火上浇油。 离开教室后,他们个个都跑着下了楼,仿佛身后的人是洪水猛兽。 饶是广播喊了那么久,教学楼前的操场,仍散着稀稀落落的队伍,显然人没齐。 在场的人左一团,右一堆。开学第一天,同学们还没从假期的慵懒中脱离出来,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浑身散了架,站没站相。 只有高二九班的人,站如松,在一群打蔫儿的霜叶中,鹤立鸡群。 刚才班长提醒他们,杨老师在三楼办公室里虎视眈眈,他们最好不要和其它班的人一样,蔫头耷脑。 操场面积有限,行知中学人又多,为节约场地,每个班只有两列,男女生各一列。 简宁个子高,站在女生排头,目视前方,她的旁边是方岛。 队列虽站得整齐,但这帮学生们都在做表面功夫,仔细听来,队伍里尽是窃窃私语。 尤其是方岛,身为体委,以身作则,和简宁唠嗑的声音,最后一排的同学都听得到。 方岛的胳膊肘推了推简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上次演唱会怎么样?” 说起这个,简宁就气得冒烟,她咬牙切齿道:“别提了,票被人狸猫换太子了。” 方岛瞪大眼睛,挠挠头,问:“什么狸猫换太子,被偷了?被抢了?” 说着,他举起双手,添了一句:“我先声明,票绝对没问题。” 简宁斜睨着他,气鼓鼓地说:“被骗子骗了!这个社会太险恶了!” 她把那天的来龙去脉给方岛解释了一遍。 方岛半是惋惜,半是愤愤不平:“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直接带你们进去。” 简宁:“.对哦,但那个时候演唱会快开始了,等你来,说不定都结束了。” 方岛问:“好吧,那你们后来怎么样?” 简宁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回:“你知道不,那附近有个高台,可以俯瞰整座体育馆,特别壮观,你真应该去看看。” 方岛嫌弃地咦了声:“我不去,我才不要当锃光瓦亮的大灯泡。”然后,他压着声音,气音低哑,八卦道:“诶,你和,你家那位,感情发展到哪儿了?” 想起昨天额头上温热的吻,简宁有些脸红,耳垂染着绯粉,却梗着脖子道:“你的话怎么那么多,而且,谁说我和他一块去的。” 女生的变化被方岛看在眼里,他耸了耸脖子,觉得有些肉麻:“行了行了,看你那样。和别人也就算了,跟我还装,真不习惯你这样。” “.” 有了高二九班当先例,其它班级也迅速整队,不多时,操场上挤满三个年级的人,每个班的班主任站在队尾。 除了高二九班的班主任,一向准点到位的杨老师,这次意外缺席,再加上今早他阴郁的脸色,九班同学有种不好的预感。 每周一的升国旗仪式有一项流程,散会前,每个年级的年级主任要对同学们的近期表现进行总结。 轮到高二年级的时候,于主任老生常谈,先是夸了夸高二年级上学期可圈可点的表现,然后说了说对他们的期望,督促他们用功学习,别浪费时间,最后喊话,让高二年级等会儿先别急着解散。 上了十几年学,同学们最不喜欢莫名其妙被留堂,总觉得犯了错,或者是有严重的事情发生,更害怕老师什么原因也不说,让他们提心吊胆地等待和猜测。做了亏心事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