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写暑假作业本和物理作业,不急不急。” 下了一层,走上平地,陶江又问:“那你写了吗?” 简宁理直气壮道:“一个字没动。” 陶江扯了扯嘴角:“听得出来,你很骄傲。” 简宁沾沾自喜,抱拳道:“过奖过奖。” 六层楼,他们走得很快。外厅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楼梯间凉爽宜人,但待久了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出了图书馆的大门,十点多钟,上午的太阳早已升起,高高挂在天上,大地一览无余。 计划被打断,他们一时无处可去,转个弯,往林间走去。大楼后是一汪碧绿池水,低矮的灌木丛前,放置几把木椅,同样有人捧书静读。 再往里走,一排槐柳高耸,下围各色花圃,盘出一条曲折小径,侧边有石凳,或许此地阴凉,鲜少有人过来。 陶江回身,挑了挑眉,朝她伸手:“书呢?” 他今天穿白色t恤,灰色束脚卫裤,踏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帅气而低调。 他总是穿长裤,真的不热么。简宁想。 她收回视线。拉下书包,从内层掏出一本书,封面花花绿绿,画风古早。 简宁在家看时,觉得还挺好看,但光天化日下,阳光大剌喇地照在花哨的书封上,她不觉有些尴尬。 她问:“你真的要看?” 陶江伸手去接,摸到书角,嗯了一声。 简宁没松手,紧紧地攥住书的下角,说:“别抱太大期望,真的很无聊。” 陶江颔首,用了一点力气,将书从她手中抽出,却没翻开看一眼。 树梢扑簌簌地响,空气安静下来,暗流涌动。 简宁轻咳了一声,试探地问:“图书馆没位置了,要不我们各回各家?” 陶江沉默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望着她,眼神黯然,却又透着些无奈,说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上午的阳光也热烈,简宁的背后渗出薄汗,微风轻轻吹,衣摆飘扬,毛孔微缩,夏日的粘腻不再。 被风这么一吹,简宁也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欠妥,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江执拗地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简宁也理不清自己的头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反悔。 她自言自语着:“万一被老师和家长发现怎么办?” “万一耽误学习怎么办?” “你学习那么好,如果成绩下降怎么办,行知中学竞争这么大.” 她把她的顾虑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她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帮她分担。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未经历过却又情不自禁的关系。 是无限靠近,还是若即若离。既要瞒过所有人,又不能冷落对方。 这种平衡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从她一开始躲着他,陶江就隐约猜到她会想多。 他拉着她,走到一处树荫下,安抚她的抵触,认真地说:“这都很好办。” 简宁看他,黑眼珠里盛满询问。 “该对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和以前一样,不需要因为关系的转变,而刻意做出什么改变。” “我说过,你这样的,就很好。” “来日方长,我们不着急。” 末了,像看穿她一样,他尾音一转,有点霸道地说:“就是不许反悔。” 简宁怔怔地点点头,完全被他牵着走。 陶江知道她的顾虑,缓和了语气,说:“至于学习,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没动,看你开学怎么交差。” 说到最后,语调带了些许调侃。 简宁也不反驳,很慷慨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小心机,掰着指头娓娓道来。 “你听我说,我敢打赌,开学只收暑假作业本和物理作业。” “怎么讲?” 简宁嘻嘻一笑,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笑脸上:“开学分班,有新同学来,为了避免他们的心里落差,老师们肯定不会当着新同学的面收作业。” “而且,如果新学期换老师,那作业岂不是白写。” 陶江忍俊不禁,他看着眼前笑颜灿烂的姑娘,带着不自知的天真,可爱得紧。 他的目光像头顶的骄阳,牢牢笼在她的身上,已经无法移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