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扎实的巴掌声在產房外无人的走廊上特别响亮,下一秒,贺以正左脸上浮出鲜明指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妹妹跟你在一起有一天会出事!」袁幼仪声嘶力竭。 「好了小仪!别这样!」白靖远拉开她。 贺以正大概有三年没见白靖远,他仍如记忆中那般俊逸沉稳,想来是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一身的风尘僕僕,头发微乱,疲态略显,仍旧尽力安抚近乎歇斯底里的妻子。 「这不是小正的错,他也很难受。」 「不是他的错?」袁幼仪瞪大双眼,疑惑看向丈夫。「妹妹大半夜跑出去还会为了谁?而且我不是说了?他上礼拜才刚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白靖远的声音有些无力。 袁幼仪不领情。「你护他护个屁!到底谁是你孩子!」 「你冷静点,我们认识小正十几年了,当初就是相信他才会请他帮忙照顾小逸……」 「我管当初怎样!我看走眼了不行吗?又是毒品!又是晚上把女生拐出去!现在都被医院通知女儿被性侵需要验伤了你还跟我说不是他!?难不成都是鬼吗!?」 「还只是疑似,等医生看过再……」 「我还没说新闻上的那个什么事件?性招待还是性交易?」袁幼仪提高音量,直接将白靖远未完的话语辗盖过去:「把女孩子当工具的人会是什么善类?我真不懂我以前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 提到这事,白靖远也无话可说了,叹口气,任妻子继续咆啸:「你自己说!贺以正,你是不是早就计画好了!计画取得我们的信任,计画让妹妹喜欢上你,为了逞一己私慾,把我们全家骗得团团转!」 贺以正只是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 「好了,毕竟是小正把小逸送来医院的。」见第二个巴掌已箭在弦上,白靖远硬是揽过妻子。「你也想想,如果真是小正做的,他还会亲自把人送来医院吗?这不合理吧?」 这话总算稍稍堵了袁幼仪的嘴,仍忿忿低语:「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 白靖远望了望始终不发一语的贺以正,同时瞥见他身后的电梯走出两位员警,又叹了声。 「先这样吧,警察来了。」 两位员警一男一女,男员警还在对着对讲机讲话,女员警先上前道:「白逸欣的监护人?」 白靖远领着袁幼仪上前,轻揉她的肩安抚。 她向他们出示证件。「你们好,我是妇幼队的王盈。麻烦身分证借我一下。」在机器上扫了下,抬眼核对长相后,边着手纪录边说:「我们正在联系社工,还需要一点时间,检察官在现场那边,等一下会过来,我这里有几件事想先询问一下……」 「王警官!到底是哪个禽兽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袁幼仪忍不住打岔。 「我们的同仁都还在现场,」王盈用柔和的语气回避了问题,同时翻出一张表,在「被害人未满十八岁」前面打勾。「我们保证一定会彻底搜查、尽快把蒐集到的跡证送鑑定,请别担心。现在我想先问一下……」 但袁幼仪不放弃。「订房的人是谁?饭店那边总有监视器吧?是谁进出那间房间的不知道吗?」 王盈抬眸:「我们同仁已经在努力了,虽然很抱歉,但目前只能请你们先静候调查……」 「静候调查?」袁幼仪的情绪开始不稳。「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要我静候调查!?」 「小仪。」白靖远淡淡唤了她一声。 王盈语气重了些:「袁小姐,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但最难受的是逸欣,我们先把情绪稳定下来,才能帮助她,好吗?」 闻言,袁幼仪愣了下,总算是安静下来。 王盈进入正题:「逸欣还没成年,我们会尽量避免让她重复讲述事件经过,因此想跟你们约一个时间会同社工一起做笔录,不必现在马上,可以等逸欣状况稳定的时候再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