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怎么知道没用,把他自己丢在里面不就是等死?”蔚茵说着,手抬起触上傅元承的脸颊,“试试,救他。” 傅元承一僵,脸边的手指很轻,带着点点的温热。因为她这一点点的主动,他欣喜的握上那只手。 蔚茵这次没有抽回,而是仰脸看他。感觉到他其实是在意冬至的,不然凭他这么一个狠戾的人,为什么留着冬至?就不怕有一日被人发现? 同样,廖太后、太上皇,以至于姚太妃和傅元韫,嘴里说着恨他们,可傅元承都没有下杀手,而是都让他们活着。 他心底,到底还是在意吧? “先这样,”蔚茵开口,声音轻缓,“给他卸去枷锁,让他清洗干净,养病其实就是养精神,心情抑郁自然身子越来越差。” 这些是以前明处道长教她的,很多忘了,大抵意思还是知道的。就是心情,有希望和没希望不一样。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什么人也会疯掉。 傅元承看着她,原本冷戾的目光缓下去,贪恋的摁着她的手停在自己脸颊:“好,听你的。” 蔚茵没有出去,而是重新回到密室。 正好庞稷过去,将冬至身上的枷锁卸去,床上的人微弱的道了声谢。 这才是真正的太子傅元承,即便是落魄称将死的阶下囚,依旧保留着自己的风度涵养。是,这些是帝王傅元承学不去的,他永远只是外在相似,内里仍旧是那个冷血的人。 蔚茵走过去,见到冬至往嘴里送了一颗药丸,随后倚在那儿,脸色苍白,嘴角发青。 “阿莹。”他叫她,眼中一如当初柔和。三年的底下囚禁,没有磨去他身上的贵气,眉间仍是淡淡的温润,自内而外。 “会好起来。”蔚茵对他笑笑,低头看见他手腕上留下的镣铐印子。 冬至扯扯嘴角,眼中淡然:“无所谓,早在三年前我就该死了。” 蔚茵透过乱发看着那张坏掉的脸,忽略横亘着的两道深痕,两兄弟真的一模一样:“阳春三月,冬至不想出去看看吗?” “三月?”冬至因为那粒药丸而有了些气力,眼中生出些许生气。 蔚茵记得,在别院时冬至帮了她,鼓舞过她,也让她最终记起了自己:“陛下会派郎中过来。” “他,”冬至垂下眼睑,忽而一笑,“其实,我在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双生弟弟。” 蔚茵一惊,这件事被廖太后藏得很紧,也就是廖怀知道。 “我偶尔听到母后与那番僧说话,知道有个弟弟,”冬至回忆着过往,“同日出生,我活着,他死了。我会成为储君,他的魂魄要用来做锁魂珠。” 这些与当日在寿恩宫时,傅元承所说的完全对上。 蔚茵看他,小声问:“你恨他吗?” “或许是有,”冬至应着,“不过算起来,并不是他的错,他是被廖怀利用。后来,也是他把我从廖怀那里偷出来。” 这些是蔚茵知道的,如此想想,那廖怀当真可怕,居然连皇嗣都敢操控。所以一直插手后宫之事,也就不奇怪了,怕是有朝一日颠覆恒朝,那才是他的目的。 “你呢,还走吗?”冬至问。 “我?”蔚茵转着腕子上的手镯,“或许一年之后。” “去哪儿?”他又问。 “湫州。”蔚茵笑笑,再回去的话,那宅子后院的樱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