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嘟哝着。 傅元承从玉意手里夺过药碗,沉沉道了声:“给我。” 玉意手中一空,再看蔚茵眼角沁出的泪珠,终于心中不忍:“主子,饶过她吧。” “下去!”傅元承眼尾浮红,阴冷开口。 玉意喉中酸涩,缓缓从床边退开,垂下眼帘再不忍去看一眼。 房里静下来,傅元承一口将碗里苦药含进嘴中,身子前倾俯下对上那两片颤抖的双唇,一点点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她双手绵软的推拒,眼角滑下清泪。 他一点点用帕子擦着她的脸,泪痕,药汁,还有眉间的褶皱。指尖停顿在她眉尾的伤痕处,这里就是她为了他伤到而留下的疤痕,代表了那一段过往。 明霞山的明媚少女,心怀美好,在逆境中也满怀希望,像一束光照着那段阴霾日子。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那儿,也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已经决定毁掉明霞山,不过区区几个人陪葬罢了。 一切都是他算好的,每一步怎么样,可是他没算到她会出现…… 蔚茵难受异常,看着面前无数闪过的场景,直到嘴里冲进一股温热的苦涩,呛得她喉咙发疼。 自此,那些画面渐渐模糊消失,最后风平浪静,只剩一团冰冷黑雾。 。 东宫。 这处富丽堂皇的地方,似乎比别处更加寒冷。宽阔的大殿外,夜空缀着几颗寒星。 予德仕臂弯中挂着一柄拂尘,凌厉扫了眼冻得发抖的宫人:“都给我站好,有点儿规矩。” 他自己倒是在殿门外溜达两步,不时往殿内看两眼。 殿内,一架架精美的琉璃宫灯悬在棚顶,静静的垂下暗红色流苏,上头的百鸟花卉栩栩如生,照着偌大的东辰殿恍如白昼。 傅元承一身玄色宽袖袍衫坐与座上,墨发规规整整的收在金冠中,两条冠带趁得脸庞越发俊美。 “这么大的事就自己做了?”廖皇后坐在桌的另一侧,瞅了眼儿子,“你没想到暗中还有别的人?” “母后挂心,”傅元承对着皇后弯腰,“儿臣不与母后说,自然是怕母后爱护儿臣而阻止。只是,现下看来结果是好的。” 廖皇后冷笑一声:“儿子大了,终归是不听娘的话。” 傅元承脸色依旧和缓,眼中流淌着淡漠:“儿臣实在是怕母后担忧。母后要应付后宫各种事物,已经很累。” 这话倒是让廖皇后欣慰一些,脸色稍松:“不过经过这事,五皇子算是废了。就算姚贵妃在天极殿跪断腿也没用。” 好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她嘴角的隐藏的戾气浮现出来。最终,还是她赢了。 “皇家亲手足,他居然派人暗杀一国储君,当真大胆,削去爵位都是轻的。”廖皇后拍下小几,护甲划出一道冷光,“也就你能忍住,竟是将他的谋士藏了这么久,是藏在何处?” “一处别院。”傅元承回道,也就想到了同在别院中的蔚茵,不知道人现在醒了没? 廖皇后故意皱起眉,打量着儿子:“别院?什么时候的事?” 是否予德仕所说的那个女人,也被安排在别院?可是终究还是不想母子关系僵化,她不想去伸手太深,引得傅元承反感。也在想,他是不是借着养个女子来掩饰,真正做的是别的大事,毕竟这个儿子对于女色实在没什么兴趣。 傅元承的确想让人这么认为。当得知皇后已经知道蔚茵存在,他干脆就把暗地里那些事故意露一些出来,这样反倒不会把麻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