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迟疑与惊讶。 见她还是不说话,碧芝歪着脑袋看,生出些许害怕:“娘子?” 从来没见过蔚茵这样,往昔人总是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语,如今一语不发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碧芝,我自己待会儿,你下去罢。”蔚茵停在正院垂花门下,有气无力的道了声。 说完,也不等碧芝回应,兀自进了院中。 进去房内,炭火熏的暖意融融,正间榻上还有她未绣完的帕子,一旁的笸箩里卷着各色丝线。 这就是她住了三个月的地方,是傅元承给她的安身之处,曾经她那样感激他,在意的想回报他。可如今,她才明白,自始至终她就不知道傅元承到底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嘴角舌尖的疼感提示着在船舱中的那一幕,他没了温润儒雅,将她箍住无处可逃。 她承认,那一瞬间害怕极了,是心底下意识的恐惧。 。 陈家。 蔚书莲找了后院一处避风的地方搭了一做供台,上头摆了些果品,点了两根白蜡。 蹲在地上往火盆里扔了几张之前,帕子揩揩眼角:“茵娘,今儿是你的百日祭,姑姑这边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过来拿些钱花,在那边好好地。” 念叨着,不禁叹声气。 一旁站了个十五六的姑娘,伸手将蔚书莲扶起来:“娘。” 蔚书莲抚上女儿陈清清的手,感慨一声:“茵娘命苦,父母过世早,如今遇到祸事,牵连着穆家,害她连座坟冢都没有。” 陈清清一双圆圆的大眼,双颊尤带着一点圆润,闻言点头:“表姐在那边会好的。” 一阵风卷来,刮着烧透的纸灰纷扬。 “阿渝身子一直不好,让他贸然上路回泰临实在不放心,”蔚书莲皱皱眉,“便只能过完年节看看,到时天暖了,让你大哥送他会泰临。” 陈清清点了一炷香,双手栽进香炉中,双手合十拜了下,嘴里低声念叨两句。 从蒲团上起来,她回到母亲身边:“表姐应当知道娘的心意了,将这供台想撤了罢,爹就快回来了。” 蔚书莲脸色一变,张嘴便道:“不过就是去了东宫任个詹事府,这怕那怕的,生怕穆家的事连累上他。” “娘,咱去看看阿渝吧。”陈清清嘴巴甜,晃着母亲的手半是撒娇的道,“等事情淡了,让外祖在泰临给表姐做一处墓地,也是可行的。” 蔚书莲点头,脸色稍缓:“还是得指望着我这俩孩子啊。” 陈清清对着旁边挥挥手,两个婆子见到,随后上去收拾。 两人结伴往回走。 “爹也是为咱家考虑,”陈清清又劝了声,“我不知道那些官场上的事,但是大哥会与我讲,那些什么勾心斗角。” 闻言,蔚书莲噗嗤笑了声:“你的女儿家学那些作甚?你爹可整日想着会平步青云,哪有那么简单?” 陈家祖上也出过大人物,只是后来几代都较为平庸,勉勉强强维持着士族这个招牌,其实也只剩下这个了。是以,陈父极为在意调去东宫这件事,总以为可以当做一个跳板,届时太子登基,他们这帮随臣当会有个好差事。 两人说着话,就见有人打从垂花门下进来,英姿勃勃,正是出门而归的陈正谊。 蔚书莲打发女儿去看望蔚渝,自己和儿子进了前厅说话。 “你一整日去哪了?”她坐去座上,伸手指指椅子。 陈正谊随后坐去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