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门前,书房内漆黑一片,落地窗被窗帘紧紧遮蔽着,外围的工整月色一丝都透不进来。 阮喃见环境漆黑得到位,打开一盏小灯后,又将他朝书房的内部拉,“进来,将厌哥哥你快进来。” 将厌被她牵引着,闻言横生了几分久违之感,这一幕似乎在某天前,类似的画面也曾上演过。 [进来。] 见她不动,他又说了一遍[进来。] [将厌哥哥,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儿呀?] ... 那时候,阮喃刚搬来没多久,深夜雷雨她受惊无助,那会儿是阮喃不敢进他的卧室,那个不遗余力说着‘进来’,要她进屋的人,是将厌,而此刻拉着他说‘进来’的人是阮喃。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俨然早已换了身份。 被她拉进仅仅亮着一盏小小顶灯的昏暗书房。 站定后,“将厌哥哥,祝你生日快乐!”阮喃忽然开口。 她的模样,比对着大哥,乃至任何一个人都要璀璨明艳百倍。 将厌眼底深处涌动着复杂晦涩的情感,他看着她,充斥不忍和爱怜。 饶是很想就此终结,但看见此刻阮喃的模样,将厌还是狠不下心。 “这是给你的礼物。” “将厌哥哥,祝福你!” 话音落,书房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有他掌心的物品在夜色中发出幽微的荧光。 那是一本画册,一张张,都是他日常生活中的模样。 ——阮喃整整画了365张他的画像。 三百六十五张画像,张张都用了心思。 那些画像用荧光粉一笔一划勾勒,鲜明生动地记录着各种状态下的他。 将厌看着画像中的自己,或静或笑,或喜或愠怒,有站立时垂眸沉默的,有行走时衣襟带风的,在田径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听见有趣的事情挑眉、安静坐着读书,俯身击球的,等等等等,无论是他的姿态还是神情都描摹得七分生动三分传神。 并且每一张的页脚处都有一句手写的祝贺语。 这丫头的字很小巧,一笔一划都透着拘谨。 可以想象很多个点着灯的夜晚,她为了准备这个礼物,费尽了心思,画累了就趴着浅睡一会,睡醒了再继续,平衡学业的空闲时间全都用来了准备这份礼物。 又很显然,画画像的人观察他观察得很细致,也必然在日常生活中观察了他无数回。 很多次阮喃都会默默记下他的样子,暗中描摹他的眉眼,最后具象到纸和笔尖。 难怪前段时间她总是会着了魔的盯着他看,即便被提醒了也不能够及时掩饰那些打量的目光,甚至还会不自觉用笔做尺子来对着他的脸衡量——将厌一瞬间能明白了,给他整得没脾气了,这丫头还真是会给他下套,死死的。 手指下意识抚摸上画像,那些流畅的线条无声诉说着她的天分和诚意,并且极尽可能的在表达着什么,每一笔都带着殷切的祝愿。就如同她不止一次言语中所说的那样,“将厌哥哥,恭喜你。”、“将厌哥哥,祝贺你!将厌哥哥我会报答你!” 这些话她绝非口头说说而已,而是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一定会兑现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很在意很在意这个二哥哥,同时也很喜欢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让他能够开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