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番话。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论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宋今朝背负不祥命格多年,受尽白眼,他这个做皇叔的,自然应该还他一个公道。 时隔十二年,将要满十七岁的宋今朝再度踏入了章华台。犹记得上一次来到章华台赴除夕夜宴,还是他五岁时,如今十二年过去,赴宴的权贵更迭,当年的五岁小孩也长成了少年。 少年一身的黑色,衣衫上没有任何的花纹,这样的沉寂与朴素与富丽堂皇的章华台格格不入。他再一次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在殿中。 在皇上圣旨下来之后,少年跪在殿中接旨,皇上面容和缓,似是对这个命运多舛的侄子充满怜惜,一句“背负这么多年的不祥命格,辛苦了”,让章华台中的众人称赞圣上仁厚。 无论是皇上还是其他人,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宋今朝一件事,在他当年背负不祥命格时,是当今圣上留下了他,他应该感恩戴德。 宋今朝听着毫无反应,甚至连谢恩也不曾,无视了一切的声音。 分明是生活在泥里的少年,却一身的傲气。 ——这是朝臣权贵对宋今朝唯一的印象。 宋今朝这一次依旧被安排在了宋辞尘的旁边,宋辞尘低声对他道了一声“恭喜”,便听得皇上说道:“虽说那监正已死去多时,但他做错便是做错,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今朝,朕问你,你想如何惩处这徐朗?” 宋今朝反问,少年声线清冷,说出的话却残忍:“我近日在博学馆中听先生讲授大盛律法,其中第三卷 第十七条便提到了那位监正的做法,当处以极刑。我认为,当剥皮拆骨,挂于午门示众。” 此言一出,满殿皆寂。所有人都想不到,这样残忍的话,是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 大盛刑法不算严苛,最严重的虽是赐死,但若非当真是罪大恶极,也不至于以极刑剥皮拆骨。有御史禁不出口斥责:“这徐朗有罪,但也不至于剥皮拆骨!殿下此判是否太过残忍?” 宋今朝没理他,御史也不好再说什么,皇上当然更不可能说什么,毕竟宋今朝是受害者,他们不可能反过来去指责一个受害者。 只是对这多年后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宋今朝,他们也不禁有了新的考量,但无一例外,皆是负面。 皇上本以为这徐朗与宋今朝是私底下有往来,没想到宋今朝一出口就是极刑,显然是恨极了徐朗。 莫非今日之事,当真与这位在宫中多年寂寂无名的落魄皇子无关? 当然,皇上也不可能顺着宋今朝的话往下给徐朗极刑,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徐朗也是无辜,且心怀大义——若是不义也不会时隔多年说出真相。 杀了徐朗,也于他声名有害。 这件事便这样揭过,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只有宋辞尘,低声对宋今朝说:“今朝,你不该这样说的。这样的话传到今天章华台中所有人的耳朵里,他们会说你残忍,不知感恩……” “啊,是吗?”宋今朝的眼睛毫无温度:“堂兄应该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宋今朝的话勾起了宋辞尘的某些回忆,让他无言以对。与似乎是想把自己名声搞臭的宋今朝相反,宋辞尘的名声极好,圣都几乎都称赞大殿下温润清雅,有仙人之姿。 …… 无趣的宴会很快结束。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雪,宋今朝没有撑伞,穿着对于寒冬腊月来说稍显单薄的衣物,毅然决然的踏入雪中。 宋修竹撑着一把绘着斑驳竹影的青色油纸伞,在避开众人的视线后,不紧不慢的跟上了宋今朝。 “今日徐朗出现,当真让本王猝不及防。本王是不是该恭喜你,终于摆脱了这骂名?” “皇叔一直不愿为我翻供,我如今也要满十七,该入仕途,自然不能一直背负着这骂名。”宋今朝平静回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