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启国和七星的感气者谁更多?” 玉衡使咬了咬嘴唇。。 双方交战至今,启国的觉醒率早已不是秘密。人人都能觉醒这种近乎天方夜谭的臆想,在这边已渐渐成为现实。此刻位于最前线的精锐部队,几乎清一色的感气者,他们在能力上可能远不如镇守乃至百刃,可配备上那种震术弩枪和震术大炮,情况就完全颠倒过来。 事实上也正是这批人的出现,彻底压垮了七星。 面对百倍、千倍于自身的感气者,正面战场怎么打都是溃败。 徐国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他们从启国偷运回各种教材,创办普及学堂,试图效仿对手的做法。但真正实行起来,七星各部才意识到这有多难——它需要大量能够理解教材的教师,以及近乎无底洞般的先期投入。若是要求所有适龄儿童都进入学堂,整个国库都会被掏个一干二净。 可一直到此刻,七星依旧只能在永定城内展开有限规模的普及教育。觉醒率近两年确实有所提升,但比起启国给予的压力依旧是杯水车薪。 这也是困扰楚璞的一大不解之谜。 因为按照同样的开销来计算,启国在教育上的投入差不多是七星全区域税收的三十倍!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这么多钱对手到底是怎样变出来的。 “今年冬季的新登记感气者已超过十五万,这恐怕比七星历代所有方士加起来还多吧?”夏凡不紧不慢的说道,“天下间从来就没有多数服从少数一说,要论感气者引领的时代,我方才是当仁不让的代表。至于消除邪祟,把方术成果普及给世人,我们都要比七星做得更好。既然如此,七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如果你们想要实现纲领定下的目标,那它现在已经成了现实。更进一步说,对抗启国,就是在对抗你们的初衷、对抗你们过去的自己。” 楚璞哑口无言。 她是天赋卓绝的感气者,是玉衡使仙术的继承人,却不算一个“合格”的谈判者。在事实面前,她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无视这些质问。 冥思苦想片刻后,楚璞才硬着头皮道,“就算您说得都对,可统合天下生灵谈何容易?这世界上可不只有大陆一地而已,海外西极、南端沙海,乃至一些我们从未涉足过的险恶之地,都有生灵存在。您难道还能把他们都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不成?” 哪怕是永朝的君王都说不出这等大话吧? 然而夏凡的反应再一次震惊了她。 “你说得没错,启国统合的目标自然也包括他们。我再重复一遍,不管是七星也好、西极也罢,都会归于一方治下。”他坦然道,“在这个过程中,启国与七星的战争,不过是一個必然环节而已。” “荒谬!”楚璞连连摇头,这家伙明明看起来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着边际?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难道就不怕妄言招来反噬吗?要知道启国的实际统治者仍是宁婉君陛下,而上位者通常是不会那么乐于看到下属过于展露锋芒的。 “你觉得荒谬,是因为你从未往外张望过。”夏凡轻叹口气,“你的想法、方术、认知全被限制在七星枢密府这小小的方寸间,或许你已做出决定,要为枢密府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那并不代表你就是正确的。” “您想说什么?贵方代表着大义么?” “我只想说一个事实。”夏凡耸耸肩,“要不你在上元城待上一段时间好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并不是在故作夸张——如今的启国,的确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楚璞缓缓坐了回去。 她也没想着求和当天就能有结果。 按照天启军的推进速度,徐国应该还能坚持半年左右。说服不了夏凡,不代表改变不了启国上层的想法。何况她听闻有不少老熟人也在上元,并且他们都被委以重任,撑起了新启国半壁江山。若是能让他们多为七星求情两句,说不定事情仍有转机。 “我知道了。”楚璞沉声道,“贵方应该不会禁锢我的自由吧?” “那倒不至于。只要提前报备行踪,出门时有我方人员陪同,事务局原则上不会干涉你的行动。”夏凡点点头,“另外你虽贵为玉衡使,但也应该明白,玉衡使的仙术已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有能力在战场上反制它的继承者一次,就有能力在这里反制它的第二次。” “您放心,我一心想要求和,并无任何挑衅贵方之意。” “这样最好。”夏凡转头望向公输风,“那么我就让接应你的公输公子,来担当使团的陪同者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