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顾的。 寇元青温声应好。 待用完早膳,季雁来就准备出宫去了。 “带一队御林军回去,我嘱咐了人在季家附近巡查,有事就放示警烟花。”寇元青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细细叮嘱,季雁来只管点头应好,这般耽搁许久,等的在外面转着圈着急的内侍探了好几次头,季雁来才算起身离开。 看着马车在黑甲御林军的护卫下从长街远去,往宫外行去,一直到看不见了,寇元青才转身,去了太极殿。 每年正月初一,是为元日,本来是一年一度的大朝会,使臣觐见的日子,可因为年三十荣王等人掀起的叛乱,今年的朝会取消。 接下来这半个月,上京城中可谓是风声鹤唳。 荣王与宸华长公主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夺爵,废为庶人,送去给献王作伴,为先帝守陵。至于太后,为孝道计,请入慈安宫,内置道观,请她出家,自此闭宫,无事不得出。 其他涉案人抄家,落狱,夺爵,斩首,流放。 每天都有人被拉去午门,哭喊声震天,午门的土被铲薄了好几寸,最后被拉来的新土覆盖,痕迹被消磨,可盘旋其上的血腥气似乎在无形间萦绕遍了整个上京城,让无数人心惊胆战,生怕被牵扯进去。 至于云虞两家,在京人等都已经拿下,只待其他人被送入京,一同定罪。 天子在位四年,手腕虽然强硬,却总会留有余地,鲜少有下手这般狠绝的时候。 如此一来,不亚于杀鸡儆猴,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心中一肃,朝堂一清,政事更加通明。 无人得知的是,正月初一,下朝之后,曾有人手持一封圣旨,拜见了天子。 “陛下,太傅魏敏求见。”常信道。 说是太傅,可寇元青和魏敏其实并不熟悉,当初这位太傅,主要教的是荣王和献王。 “他?”寇元青眼神一沉,叫了人进来。 这位太傅,在他登基之后一想老老实实,平日了沉默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可这个时候来找他…… “老臣,叩见陛下。”魏敏一进大殿,就行了大礼。 见此,寇元青墨眉微动。 常信一弯腰,立即叫了内侍们全都退出去,他则守在大门外。 本以为殿内的谈话要持续许久,可没想到的是,只是盏茶时间,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魏敏走了出来。他正欲见礼,便见着这位老大人看着上京城出了会儿神,忽然笑了一笑,大步离去。 遥遥看着,那道背影格外飘逸自在,往日里总是寡言冷淡的人,在这一刻,仿佛放下了什么大包袱一般。 常信若有所思,笑了笑,低头进殿,眼神微动,便见着天子御前,放着一卷圣旨。 殿内气氛沉凝,他不由屏息,没敢多言。 良久,寇元青冷笑了一声。 他闭眼,嘴角的讽笑渐渐淡去,化作了面无表情。 这是一封赐季雁来为太子妃的圣旨,有这封旨意在手,他随时可以说是太后矫召,趁先帝神志不清时篡改了他的旨意,季雁来本该是他的皇后才是。 如此一来,他和青阳,便可谓是名正言顺。 而先帝留下这封圣旨,为的只是留下荣王一命。 可他不需要。 他宁愿世人说是他谋夺美色,强夺弟妻,也不愿意让青阳这些年的苦楚,变成他人口中的一个笑话。 本来的太子妃,皇后,却因为算计,成了一个被夫君冷待的王妃。 不消多想,寇元青便能猜到民间会如何揣测传闻,便想到后世野史会如何胡编乱造。 他拿起圣旨,手上内气一震,便将这上好丝绸绣作的圣旨化为了粉末,只留下两只镶金嵌玉的卷轴,抛在了一边。 先帝把他和青阳的感情看得太轻了,也太淡了。 若他把青阳当做玩物,有这样一封圣旨的确可以免去不少麻烦,但是—— 青阳不是。 他都舍不得青阳受丁点委屈,先帝却…… 手上用力,寇元青不自觉的捏碎了龙椅上的把手。 常信悄然瞥见,呼吸一滞,差点连喘气都不敢了。 那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怎么会让天子这样愤怒? 殿外,天色昏暗,似有风雪欲来。 季府屋内地龙烧的热烘烘的,季雁来躺在锦榻上听着曲儿,只觉得自在快活的很。 忽然,窗户开合了一下,采春的呼吸一顿,她睁开眼睛,就见寇元青正抬手制止采春行礼,向她走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