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哪里还有之前的难缠气势。 “见过王妃。”谢松岩先行见礼。 季雁来含笑请起,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说,“既然公子来接,那我便先走了,阿瑶,有时间再聚。” “好,路上小心。”付兰青立即说。 季雁来回身,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车,身后谢松岩的声音轻轻,说,“来接你又用不了多长时间,正好透透气。” “骗人,你最喜欢清静了。” 夫妻两个低声说笑,谢松岩一身书香文质彬彬,说话也斯斯文文,可付兰青脾气却是又急又冲,这两人凑一起,竟是正好了。 谢松岩能容,付兰青也愿意为了他忍。 马车徐徐前行,门口守着的城卫远远看了眼就忙不迭的恭恭敬敬迎了上来,直等到马车安安生生进了城才算松了口气。 旁边有新来的不解他干嘛这么恭敬,他们这些守城门的,每天见过的高官显贵不计其数,就是公主也没少见。 这不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妃? 他使劲打了他一巴掌,一番细心叮嘱,生怕这人不懂事,下回不恭敬。 荣王妃,家世好,嫁得好,先帝钦赐,就算夫君不喜又怎么样,她这王妃之位照样稳稳当当,无人可动。 这个蠢货。 马车内,付兰青离开,婢女们都在外面,再无人打扰,季雁来才颤着手轻抚唇角。 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被辗转后的酥麻。 麻的她下意识启齿,咬了咬下唇。 痛意传来,她咬着牙,无声苦笑。 这还是第一次,天子这样放肆。 他是在警告她。 带着恼恨。 太极殿中,寇元青轻抚唇角,出神微笑。 天子笑的这样的…… 满足?愉悦? 常信低头,不敢直视。 正在这时,他又听到了一声天子的叹息。 他心中顿时一紧。 “这样她肯定要恼的。”寇元青不怕季雁来恼,可他怕季雁来忍着。 该怎么哄哄? 他手中轻扣书案,不由出神。 从长春观回来,季雁来第二日就回了季家,亲手把自己求得符交给季正阳,就盼着他这次考试能顺顺利利。 季正阳嘀咕了两句觉得没用,可还是美滋滋的戴上了。 等在季府盘桓半日,季雁来回来时,于管事过来禀报,道上午太后宫里的兰芳来了,说是许久不见,太后很是想念她,请她明日进宫。 细眉不由一皱。 心里发紧,季雁来想到了天子。 她是真的不想进宫…… “去安排下去,明日一早进宫。”季雁来轻叹一声说。 说来自从年后,她就没再去过了,难怪太后命人亲自来请。 她面上还能稳得住,几个婢女,尤其是采秋,面色却不由一变,忙看向自家姑娘,最后还是被采春给按了下去。 采春看了眼于管事的背影,万幸这位正背对着她们,不然以对方的聪慧,肯定能看出端倪。 心里想着,她瞪了眼采秋。 采秋不解的睁眼,不明白为什么挨了这一眼,见此,采春只好叹息。 算了,智商都换武力去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忍。 “姑娘,不如明日报病?”采夏试探着问。 “出的什么馊主意,姑娘千金之躯,焉能这样说。”采春就先给拦了。 “拦了这次,还有下次。”采冬默默的说。 刚刚被瞪,采秋左右看了看,不敢多说。 季雁来轻轻的,又叹了口气。 “采冬说得对,去安排吧。” 她慵懒靠坐在榻上,往日闲暇的午睡时间根本睡不着。 之前躲着天子她担忧,现在被天子逼得不能再躲,她还是担忧—— 可她为什么要担忧? 只要顺从,只要虚与委蛇…季雁来心想,可心里那一关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因为这件事是不能被允许,不能被接受的。 季雁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心中却总是在想,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另一个人,可对方却若无其事,只有她一日一日的担惊受怕。 她不服。 不过现在她服不服似乎都无所谓了,因为那人从来没给过她第二个选择。 顺其自然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