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一刻钟,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禀告,“陛下,沈姑娘往这边来了,还有半刻就到门外。” 卫景朝丢下笔,起身拎起沈沅的衣领。 沈沅生无可恋地蹬着腿,任由他把自己提溜出去。 沈柔远远看见这一幕,颇为无奈,走近了才道:“你别总欺负沅儿。” 卫景朝顿时丢下沈沅,握住她的手臂,手肘撑着她的腰,体贴入微,弯腰问:“腰酸不酸?” 青天白日的,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听着。 沈柔瞪他,小小地拧他一把,羞臊道:“住口。” 卫景朝拉着她进御书房,事无巨细解释:“今儿早上我来上朝,沅儿闹着要找你,我怕她把你闹醒,就把她带来了。” 他手轻轻揉着沈柔的腰,低低道:“不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的。” 沈柔白皙的脸微微泛红,闷闷道:“我知道。” 卫景朝低声呢喃:“那柔儿不生气吧。” 沈柔摇头。 此刻,她又乖又软,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倒真的像是四年前了。 卫景朝心涨满,扣住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手。 被丢在身后的沈沅噔噔噔跑上前,抓住沈柔另一只空着的手,努力刷存在感,“阿娘,沅儿好想你。” 若是换在平常时候,沈柔肯定就已经将她抱起来亲一亲了。 可今天她腰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办法抱她,甚至没法子低头亲亲她。 干脆掐了掐卫景朝,示意他去抱。 卫景朝无奈,任劳任怨低头,将沈沅从地上提起来,抱到手臂上,递到沈柔跟前。 沈柔揉揉女儿的小脸,温柔地亲一口,边走边问她:“沅儿跟爹爹做什么了?” 沈沅乖乖答:“写字。” 卫景朝嫉妒地看着沈沅。 这小姑娘在沈柔跟前的待遇,真是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是沈柔最爱他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他又酸又妒,幽幽道:“我还在呢,别亲了。” 沈柔无声无息地笑了,握住沈沅的小手。 另一只手,却在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小指微屈,在他掌心里勾了勾。 卫景朝呼吸一窒。 眼底暴风骤雨,如山雨欲来。 沈柔却及时抽回了手,一脸平淡。 若非眼底掠过的慌张,真像是毫无波澜。 卫景朝无声笑了,拉过她的手揉捏着掌心的软肉,根本不顾沈沅在侧,哑声道:“不累啊?是我不够努力?” 沈柔耳根顿时通红,嗔怒地瞥他。 沈沅不懂大人之间的气氛,甜甜地对母亲说,“阿娘,爹爹说要我去上学。” 卫景朝一边捏着她手心,一边漫不经心道:“裴晋阳你还记得吧,他君子端方,才学无双,用来给沅儿做老师,再合适不过。” 沈柔想起此人来。 五年前,卫景朝曾带她去见过裴晋阳,据说是父亲救过的人。按照那日所见所闻,的确是知恩图报,品格方正的君子。 沈柔微微颔首。 卫景朝心里又不舒服,不由酸溜溜问:“你就见过他一次,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点头?” 沈柔从没想过,他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以前也不是没吃过醋。吃过贺新城的,但那会儿多凶啊,理直气壮的质问,差点把她吃了。 好像她认识贺新城,是天大的错误。 哪像现在这样,酸的像个怨夫,唧唧歪歪的,想吃醋,又不敢。 沈柔稀奇地看着他,半晌骤然笑了声,抓住他的手轻哄:“是你说他合适,我才点头。” 言外之意,是因为信任卫景朝的眼光。 卫景朝说,她便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