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了她:“都是我的意思……” “是你强迫他的?” “……差不多吧。” 洛淼这时转过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儿子:“类似的话他刚刚跟我说了……原来你们是真心的啊。” “不过,你还记得‘花裙子’的事吗?” 丢下这句话,她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包,没有给洛纬秋反应时间,高跟鞋嗒嗒嗒,就径直走出门去了。 望着她转身,望着她开门,望着她消失在玄关的门后。洛纬秋反而是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的那个人。 “花裙子”,其实指的是洛纬秋小学时一个同班女生,当时洛纬秋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整天追着人家跑。但后来因为女孩家长工作调动,全家都搬去了外地,洛纬秋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么多年过去,甚至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当时爱穿一条花裙子。 知道女孩转学的消息之后,年幼的洛纬秋跑到洛淼的办公室,抱着她的腿,哭着喊着也要转学去找她。 当时洛淼只是让助理把洛纬秋抱开了,然后一边翻阅合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哭也没有用,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你早点明白这件事也好。” * 金澜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洛纬秋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肩膀松散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手放在脸上。 金澜安静地看了他一分钟,他一直一动不动。 “洛纬秋?”金澜轻轻出声。 被呼唤的人僵了一下,然后随即放下手,露出一张脸:“学长。” “抱歉啊,”金澜靠近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说:“我还是出来了。” “不不不,”洛纬秋揉揉眼,说道:“怪我,时间太久了……我应该立刻上楼的。我只是……想自己想一会儿。” 这一刻金澜忽然不再觉得洛纬秋是之前那个小孩了,小孩不会露出那种神情,他终于像一个充满疲惫和失望的成年人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金澜问。 洛纬秋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金澜主动坐过去,拍拍自己的肩,“来,肩膀借给你。想说就说吧,不想说……就靠一会。” 洛纬秋侧过头去看他,眼睛里还是亮亮的光,这份光让金澜觉得熟悉。他的头在沙发靠背上慢慢滑,滑向金澜,最终枕上他的大腿。 “你和你母亲,关系不太好。”金澜先开头。 洛纬秋拉过金澜的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把她当成母亲。” “她大概也挺讨厌我的。当年她和我……父亲结婚,只是一种商业联姻吧,那时候她需要这种方式。但当时,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两个人性格也不合适,所以没过多久,还是分开了。” “听说,父亲去国外了,她也不想要我,据说是因为她觉得我长得像父亲。但因为外公喜欢我,她就将我交给外公养着。再后来……外公去世了,就是保姆带着我。” “再长大一点,就不需要保姆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住了。” “这间房子……最早是他们的婚房,现在只有我了。她讨厌那段婚姻,所以现在也很少来这里。” “在我上初中之前,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很少来看我,一直在想怎么样能讨她欢心。上了初中之后才慢慢知道这些事,我很生气,找到她,问她,既然离婚了就干脆去找喜欢的人结婚啊,为什么要惩罚我,为什么要显得是我耽误了她。” “结果她说,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才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大约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