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说:“地方府衙七品的官都敢杀人,何况一国太子。” 燕云歌已经着手写信,听到南月的话叹息了一声,“这是能扶燕行上去最好的机会,他总不能一直窝在惠州。” 随着知州横死,国舅入狱,惠州已无所为,燕行做到最好也不过是爬到知州的位置,而一个知州能给她的助力实在太小了。 燕行只要不怕死,必然还能走得更远。现在她只望先捡着个硬的打倒,其余的就如摧枯拉朽般颠覆,一切事在人为。 燕云歌这封信很快写好,封了漆后就交由赵灵保管。 南月得了她的决定,也有事情要回去安排,走前对燕云歌说:“陛下在年前查抄了严国舅的府邸,主事的是白容的人,白容暗中把严昆的家产以次换好,将金折银,一些庄子铺子的地契也被他偷天换出来,我估算过这里头的进账不会低于叁百万两。” 燕云歌惊讶到站起来,“这么大笔银子,白容如何敢!”又道,“账本可是经先生之手?” 南月摇头,“他府中不只我一个账房管事,此事我也是无意中知晓,白容为人谨慎,全心相信的只有苏芳。” 燕云歌明白了,点点头,让季幽送南月出去。 赵灵还在等信上的封漆硬化,看着信上的燕行亲启几个字,嘀咕着:“老大,南月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令弟不会武,太子想要杀他太容易了。” 燕云歌却道:“太子要杀燕行,至少也得等燕行做出什么成绩,说不准太子还等着白容对燕行下手,如果白容也这么想,燕行反而能安全到达岩城。再说了,哪个当官的不是拎着命做事,燕行已经较天下寒子幸运很多,至少还有人为他运作筹谋,多数士子,连施展抱负都不能。” 而且,现在的问题哪里是这个。燕云歌敲敲桌子,他们都没想过左都史正五品的官,没有一个契机,燕行想要坐这个位置谈何容易。 赵灵激动地一拍手,“对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说不准太子和白容都会拉拢令弟,令弟只要能左右逢源,谁还会杀他啊。” 燕云歌不由高看了赵灵一眼,她能说出这番见解很了不起了。 “有道理。”她难得给了赵灵一个赞赏的眼神。 季幽从外头进来,先去了后头的库房,取了一只金步摇来。 燕云歌看着这只金步摇,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幽,真是奇了,她难得心血来潮出来走一遭,一个两个的消息都叫人这么吃不消。 “这方家的胆子也是包了天,敢这么欺瞒定国公府,他们真不怕柳毅之疯起来会杀人?” 以庶充嫡,亏他们想得出来。难不成他们以为只要圆房了,柳毅之就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季幽不在这些高门里长大,也知道世家将嫡庶看的有多重,乍一知道这个消息,只觉得方五姑娘是个可怜人,毕竟从头到尾都由不得她选择。 府里的富贵享受不了多少,定国公府的怒火全要由她去承担,这样的事历来话本子里也不少,将错就错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对方是那位柳大人,季幽看了燕云歌一眼,除非嫁过去的是这位小姐,不然谁都别想平息这场风波。 燕云歌还沉浸在这个消息里,暗暗惊奇柳毅之的婚事也算坎坷。 赵灵突然纳闷地说:“可你们不觉得……我们都能得到的消息,那个柳大人会不知道?” 的确,柳毅之满心不愿意这门亲事,不定就安排了探子在方府,就等着抓他们的错处,而替嫁这种事能瞒得多紧呢? 燕云歌突然抬起了头来,眼里露出亮光,“如果他知道却放任事情发展,最大的可能是打算在成亲当日闹出来,以此绝了这门亲事。” 这的确是柳毅之会做的事,赵灵眼睛都亮了,“那到时候不是有好戏看了!” 季幽没赵灵心大,第一反应是摇头说:“真的闹出来,方家姑娘就没活路了。” 燕云歌转了转手中的金步摇,突然敲了下桌子,声音里有笑意:“如果我们帮她一把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