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莫远沉默了许久,好半晌后,才问:“那个孩子……” 话才起了头,张妈抹着眼泪,急急道:“大小姐也是个苦命的,自小没有跟在夫人身边长大,一贯与夫人不亲近,先前老奴也怨过她,没想到这次还多亏了大小姐出面,才讨来了这个……” “大小姐特嘱老奴,替她将这封和离书转交给将军。”张妈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过去,“她说是去官府录册,还是随夫人入土为安,皆由将军决定。” 莫远看一眼和离书,眼瞳微颤。 那头,燕云歌缓步过来,张妈看了一眼,主动退下去,并吩咐了旁人不要来打扰。 燕云歌晚间休憩片刻,脸色好了许多。她规规矩矩地朝莫远拘礼,不攀亲带故也不过分寒暄,清清淡淡地喊了声,“莫将军。” 莫远有点意外。 他是知道她的。莫兰偶有给他写信,字里行间写得全是这名女儿。 说她的礼仪规矩学得极好,待人接物的分寸也拿捏地很恰当,唯独冷漠了一些,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儿乖巧讨喜。 可现在想想,这样的性子并没有不好。 燕云歌见他手里握着和离书,像想什么想得出神,不由猜测起这位舅舅与母亲之前的真实关系。 她对这位舅舅知之甚少,往常莫兰一提就要掉眼泪,哽咽着不语,她今天才往深处想了想,徒留叹息。 男女情爱,从来只分喜欢不喜欢,没有什么道义可讲。 母亲与舅舅便是真有什么,与其他人又有何干系? 莫远轻轻抚摸落印的和离书,微勾唇角。他的阿兰与那人再没有关系,她清清白白地来,干干净净地离去,她的来世再不用陷入与燕不离的纠葛里。 只是,来世他能否再遇见她,她又会嫁到哪里去,所嫁之人又能否护她周全呢? 愁绪被掩盖,莫远将和离书压在桌上,声音沉沉说:“此事我可以让衙门压着,若你有一日后悔,可不作数。” “我为何要后悔?”燕云歌十分不解。 “你父亲有雄心壮志,亦不乏手段,若无意外,他还能再往上走一走,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莫家不比燕相府,我未必能给你什么助力……”他说得很慢,一方面是不善言辞,也是难以启齿。 燕云歌笑了笑,“莫将军高看了他,也小瞧了我,我这人想要什么,会自己争取。” 莫远垂眉,这般自负日后有的苦头吃。罢了,他多护着些便是。 “你母亲这次落水甚是蹊跷,你心中怎么想?” “太子。”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莫远沉默半晌,却道:“太子为人谨慎,此事阵仗闹如此大,不会是他。倒是镇西侯突发急病,值得怀疑。” “白容?”燕云歌十分惊讶,很快否定,“我对此人知道一些,也不会是他。” 莫远意外,不是听不出她对白容的维护,可白容远在岩城,一向收敛锋芒,她如何与他有的交集? “先前陛下命白容去西北剿匪,他推诿不出,陛下便命本将暂代其职,这次是他自己管辖的封地出事,陛下权衡再三,委派了兵部的柳尚书执鞭出行,任命过几天就下,听闻白侯与柳尚书是昔日同窗,私下两人关系如何还未可知。”他有心试探。 西北剿匪?燕云歌想起来了,这事情发生在回京前,还是她的主意。她暗声道:“我那个父亲呢?” “他没有这个胆量。”莫远恨声。 “将军,此事已成定局,不如来日细查。”燕云歌说,“我今日找将军,是另外有事相问。” 莫远深沉声道:“你说。” 燕云歌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想问将军……可有反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