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之处。”清润中带了几分冷淡,叶知秋叹息道:“或许,皇上是想保护娘娘。” “先生此话何解?” 叶知秋笑得极为坦然,“娘娘,妃嫔何所立?” “自然是圣上的宠爱,以及——”子嗣。 兰妃瞬间大悟,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叶知秋微一颔首,“这个孩子关系着很多人的前程与命运,有人要保他,自然就有人想害他。” 兰妃满脸惊讶,“叶先生以为是谁想害我孩儿?” 叶知秋没有正面回答,只将视线落在了远处,很快又回到兰妃脸上,“娘娘妨碍到了谁,谁便想除去娘娘,惠州一案皇上本想息事宁人,娘娘却一再请求严惩凶手,甚至长跪不起,此举让皇上为难,更让有心包庇凶手的人按捺不住,皇上不得已只好冷待娘娘,希望娘娘能想明白。如今,娘娘可想明白了?” “是燕国相……”兰妃喃喃道。 叶知秋没有否认也没承认,他的眸色清淡,不识他者,只当平淡柔和,可落在一直躲在暗处的人眼里,却不由几分发寒。 剩下的话再问也是多余,兰妃知道话问透对自己没有好处,察觉出来已久,她微俯身谢过叶知秋,小心护着肚子拖着曳地长裙离去,走了几步远,她又微微回头对叶知秋点头以示谢意。 叶知秋立在原地好一会儿,见后来有宫人出现引着兰妃去得远了,才转身回头,“出来吧。” 季幽在暗处早就待不住,这宫里的女人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刚才的兰妃分明是三分虚情假意七分从容试探,最后那一回头,眼里欲说还休却含警惕,只有他看不出来。 眼见那双手伸来,季幽往后缩,避开。他已经不是她一见倾心的云泽师叔,也不是梦里那个承诺娶她与她做对平凡夫妻的的温柔情郎,而是执掌叶家野心勃勃,欲与小姐争一块天下的叶家宗主。 小姐或许没发觉,她却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的野心与抱负。 那手仍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挣脱不过,冷着声音道:“人已经走了,叶宗主莫非想向我讨人情?” 叶知秋笑了,却与刚才的仙人姿态完全两样:“我帮了你,讨个人情有什么不妥吗?” 季幽冷笑,“帮?分明是你多事,故意害我身藏败露。”以她的武功,在兰妃看见她前就全身而退不难,要不是他制造出声响,她压根不会被困住。 叶知秋一笑,不否认,“无论如何,都是我救了你,还为你们以后的计划扫除了障碍,讨点奖赏不为过吧?”说着吻要下来。 季幽躲过,恨声道:“真该让世人看看你现在的真面目。” 小丫头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任她在燕云歌面前多么端庄沉稳,在他面前还是三两下就现了形。叶知秋看着她许久,心情明显很好道:“你若忍心,世人早知我的真面目。” 一个从小嚷着要嫁给他最终却对他扬起巴掌的小丫头,纵然在最恨他的时候,她也没有真打下去。 季幽道:“因为那时候我蠢。” 叶知秋沉默。 “可我不会一直这么蠢。”季幽挣开那双手,揉揉因为被用力握住而发红的手腕,“师傅当初没有杀死你,真是可惜。” 叶知秋脸色微变,良久才道:“你真这么恨我?” 季幽斜看了他一眼,“恨你还要记住你,我没那功夫。”说完纵身一跃走了。 分明还记恨。叶知秋苦笑,却不得不承认,最后那话还是伤到他了。 她是这世上唯一能伤到他的人,她却不知道每次见她,他真得鼓足了勇气才行。 次日,关于燕行的定刑众说纷纭,交着不下。 最后,兰妃派人送来一只小小的木船交于李公公,承明帝看了一眼,微微颔首,把玩在手心,诸臣皆是一声叹息。 木已成舟,既往不咎。兰妃娘娘在最后表现的可真大度。 群臣中,燕不离一直紧绷着的严肃面孔明显松懈下来,转头一看身后,却突然想起以她从七品的官职,尚无资格上朝议事。 很快,这让盛京饭后乐道半年的一道惊雷,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场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