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互不搭理。 若非少爷每天容光焕发,夜夜叫水,他琢磨着这不像新婚,倒像是结了个新仇? 而少夫人也奇怪,白日从不出门,谁来唤都说身子乏了,便是老太爷的面子也不给,可是入了夜,她的精神头倒是又好了,棋盘上从不让步,杀得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睛的。 一对白日里形同陌路,入了夜却是水乳交融的夫妻,纵然起先奇怪,日子久了,将军府的众人倒是见怪不怪了。 只当是这对小夫妻脸皮太薄,白日里不好意思亲近。 秋夫人对这个媳妇总体还是满意的,知情识趣,也很安分,虽然不与人亲近,却也从不下谁的面子,她观察了月余想着要移交中馈,找儿子一提,未料反被他挡了回来。 “她忙着,母亲你别拿这些小事烦她。” 秋夫人气笑了,“她天天窝在房里,能忙什么。” 自然是忙案子。秋玉恒心里嘀咕着,分神一想,谁能相信他夜夜叫水是刻意做给下人看的,实际上在那天之后,他连摸她衣角的机会都没有。 枕边人太忙了,忙得脚不沾地,忙得三更睡,五更起,他心疼都来不及,哪舍得闹她。 是以两人成亲月余,亲密的事才做了一回。 那回他还没忍住,才被她撩拨几下就—— 秋玉恒想得面臊,红着脸道:“娘,这个家您就继续当着好不好,她身子骨不好,我不忍心她操心这些琐事。” 秋夫人一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那就忍心你娘我累着。” 秋玉恒赶紧讨好,使出了杀手锏,“娘你不想要孙子了?” 秋夫人瞬间哑了火,只得不甘不愿地答应,走前语气重重说,“那你争气些,我可是看在我宝贝金孙份上。” 秋玉恒不由地暗自舒了口气,随后又是苦笑,这事光他争气有什么用。 午后,燕云歌因着春困忍不住打了个小盹,又因着什么从梦中惊醒,难掩着倦容匆匆起身,抱过卷宗就往外跑去。 她太忙了,自被顾行风打发到大理寺帮忙后,又更忙了。 除了刑部的卷宗要梳理、誊写,还要帮着大理寺那边复核,推情定法。 所有案宗全由她先整理出来做初审,挑出明显疑点具存的案子退回,其余的待顾行风有空了,再做复审。顾行风倒是轻松了,她却忙得气都喘不上,晚上与秋玉恒躺下时,少年灼热的呼吸总是重重地吞吐在她耳边,手偶尔不规矩起来,也教她烦躁地更睡不好。 她一直在拒绝秋玉恒,除了没精力应付,也是为了留住无尘,她宁愿晚归早起,顶着倦容去无尘那偷得一个时辰好眠,宁愿四头奔波,劳心劳累,让无尘心疼她,心疼到提不出要离去的要求,她利用自己,利用秋玉恒,算计着所有人对她的心疼。 而她的算计,总是能达成。 她一路小跑,甚至来不及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是谁,头也没回道:“我去趟大理寺,襄州知府被杀一案有新证人到。” 秋鹤微愣,待回过神来时,又觉自己实在眼花的厉害。 问身旁的顾行风,“刚才跑出去的那是谁?” 顾行风回道:“这届的榜眼,燕云歌。” 燕?秋鹤心里一咯噔。 顾行风一笑,似无心提了一句,“若非之前看了她的户籍文书,知晓她是平城来的,还以为她是燕相的门生,毕竟燕姓可不多见啊。” 秋鹤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顾行风也不再提,与聪明人说话,说多了必失。 提个一句就够了。 燕云歌赶到天牢时,狱丞正在对犯人用刑,她去翻了之前的问话记录,空白的,看来是遇到一个硬茬。 狱丞卖力挥舞着鞭子,同时阴恻恻地笑,“青莲姑娘,你还是老实地招了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多可惜啊。” 燕云歌猛地一抬眼,这才注意到那被打得满脸血污,衣不蔽体的犯人,竟是追月楼里绝色不可方物的花魁——青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