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娘,等会别管我做什么,我今日就是把事情闹大了,也要见到燕一一。” * 房里,无尘走到床前,搁下了手里的托盘。 燕云歌在床上设了方几,正在双手互搏,瞧见托盘里的白粥,实在是懒得起身了,笑道:“过些时候吧,现下没什么胃口。” “我辛苦熬的,你多少吃一点。”无尘坐在床尾,端起碗,就着舀了一口喂她嘴边。 燕云歌只好吞了一口,再看战局,她眉头紧锁,执黑的右手迟迟没有落下。 无尘看了一眼棋面,又喂进去一口,“你心思不在棋上,何苦为难自己。” 燕云歌按下一枚黑子,乖乖张开嘴喝粥,待咽下去后,苦笑道:“和尚,看破不必说破,给我留点面子。” 无尘微笑,接过她指尖的白子,替她放下,说道:“烦恼即菩提,无二无别,你既已走到这步了,烦心何用。” 燕云歌咽下喉间的粥,看着被一子定了生死的局面,摆摆手示意实在没有胃口,无尘见也吃了一半了,便不勉强。 “可我走后,我母亲该如何自处?”这个问题盘旋在她心间一晚,越想越教她闷地难受。 无尘却是转开话题,欣慰道:“施主豁达之人,竟也囿于血缘,你开始有慈悲之心,说明贫僧往日的功课没白做。” “和尚。”燕云歌将棋子收拢,颇有点无奈,“你别逮着机会就说教,我既然答应你慈心不杀,自然会遵从。我下山一年多来,何时破过杀戒?” 无尘眉目里可见笑意,知她不过是在卖乖,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与贫僧来一局如何?” 燕云歌欣然同意,左右手互博哪有与他对弈有趣,只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无尘陪她在床上对弈了几局,杀得她几乎要失了风度,才笑着收了碗筷出去。 时近正午,季幽、赵灵回来禀报了秋玉恒大闹相府的事: 秋玉恒到了相府门前却被拒之门外,相府给的理由很充分,说是怕过了病气给他。少年绷着脸就要往里闯,自然被家将阻拦了下来,最后还是秋夫人出面,恩威并施下见到了燕小姐一面。 只是秋夫人出来后的神色极其难看,反劝秋玉恒不如先回去。 秋玉恒不肯,吵着闹着就要闯进东苑,最后被老将军派来的部下强扭着按回了府。 这消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京里的人如看笑话一般看待这事,不少人说,可别又疯了一个。 燕云歌听罢,垂下了眼,不予置评。 “换了我也闹,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没了,说得天花就天花啊,谁信呐。”赵灵幸灾乐祸道。 “别人不信不要紧,关键是皇上要信。”季幽比赵灵看的远,想得也比她要深。 “听说秋家去请旨让太医过来诊脉了,不知道国相大人要怎么自圆其说。” “他能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有了应对的准备。如此也好,我能光明正大的消失,又能断了与秋家的婚事,不失为一举两得。”燕云歌无所谓的笑了,“只是我是他,是决计不会走这么一步臭棋的。” 赵灵没想明白,问了句为何。 季幽暗叹一声,“小姐女扮男装是欺君,可国相谎称小姐得了天花,事情闹去了殿前,不也是欺君么?” 燕云歌将黑子落在最合适的地方,眼里有着讽刺,“等着吧,这事没完,他早晚要回来求我。” 入夜。 莫兰揉着帕子抹泪,嘴巴里一直喃喃着:“该怎么办?我苦命的儿以后该怎么办啊?老爷心狠,肯定会要她的命的。” 张妈不住的安抚,“夫人,您先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