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笑:“当家,我有个侄女,人长的秀气,绣工也了得——” 燕云歌皱眉:“我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曹管事忙道:“您误会了,她已经成亲了。只是刚死了夫家,一个人要拉扯一双儿女,我见实在可怜,想安排进商会做事,不知当家意下如何?” 燕云歌饮下第二杯酒,一双细长的凤眸微微泛红,“这等小事,管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曹管事松了口气:“当家心善,那我明天就叫我侄女过来,到时候当家看着给安排。” 其他管事见她酒杯空了,又赶紧给满上,说起了季二爷的消息。 “我前阵子还去牢里看过二爷,人都瘦的没形了,这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实在是可怜。” “季老爷子在时就说了官府的人不能打交道,二爷非不听,但凡二爷能听上一句,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二爷口口声声喊着冤枉,我看也不像假的,他往日看见左都督恭敬地跟看见亲爹似的,实在没有杀人的理由啊。” 燕云歌眉目一挑,将手上酒杯一饮而尽。 “而且,那日分明是左都督叫我们二爷过去的,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人就死了,期间我们也没听到争执声,人又是被一箭穿心而死……而咱们二爷当时是空手过去的,这怎么想二爷都是被陷害的嘛。”这名管事喝了几杯月上清,神志已经不太清楚,说出的话教赵鸿玉都变了脸色。 曹管事示意让他闭嘴,这边又给燕云歌满酒,“二爷的事情自然有官府定夺,到时候官府怎么说就怎么是。当家,我再敬您一杯。” 燕云歌来者不拒,没一会就喝得眼睛都睁不开,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曹管事再不掩饰脸上的冷笑,语气却十分和善:“不早了,你们几位继续喝,我先送当家回去了。” 赵鸿玉也起身,说道:“我与你一起去罢,多个人多个照应。” 燕云歌却在此时摇摇晃晃地起身:“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你们都继续喝,继续喝……不用送……”她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曹管事和赵鸿玉互看一眼,见她脚步虚浮,双目微红,分明已经醉了,没想到事情能顺利成这样,还好没有选择下毒。 燕云歌踉踉跄跄地往外去。 曹管事赶忙跟上去,嘴里说着:“当家,您小心着些。往这走,这里是往大门的方向。” 一路上,两人各自扶着燕云歌,刻意让酒楼的小二伙计都看见,却不带她去宝丰行设宴的地方,唯恐会遇到其他好事的伙计要来帮忙。 三人越走越偏,走到了春风楼里专门打水洗衣服的地方。 今夜月色寒凉。 三人所处的地方又是偏僻之境,赵鸿玉将人扶到了井边,阴恻恻叫了声:“当家,当家。” 燕云歌刚一回头,猛地被人按住,要不是她死死抓着井边,差点就要掉下去。 没想到喝醉的人力气这么大,赵鸿玉一时按捺不住她,回头就对着曹管事叫:“还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啊!” 曹管事临头有点后悔和害怕,犹豫着,“要不算了?” 赵鸿玉骂了一声,“真是成事不足,都到这会了算什么算!”他把心一狠,干脆自己来,低声道:“当家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心太狠了,不给我们留活路……”说着就掰开她抓着井边的一只手,想将她推下去。 突然,他的后脖吃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被狠狠地丢到一边。 “你怎么样?” 燕云歌被人扶起来,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红潮,可是眼神分明清明,哪还有醉酒的样子。她整了整衣冠,慢慢地走近赵鸿玉,声音温和清越:“赵管事,我本有心放你们一马,可是你们非赶着来送死,心慈手软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如看蝼蚁般俯视着他,又对曹管事笑道:“还有,多谢曹管事今天的好酒,看来我这条命还是值些银子。” 曹管事已经浑身都是冷汗,惊恐和畏惧使他止不住的发抖,用尽全力他跪着爬过来,抱着燕云歌的大腿开始苦苦哀求,“当家……当家,我错了,我该死……我鬼迷了眼,当家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燕云歌低头看着他,再看面无人色一脸死志的赵鸿玉:“上次我在春风楼设宴,你们假传二爷的名义把左都督也约到隔壁,席间左都督等不来二爷,才会派人来请。我可要谢谢你们……”她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借刀杀人。” 赵鸿玉惨白着脸,心中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听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同时也知道,在听到这样的秘密后,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