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借机上了房檐,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缓缓的走在屋檐之上,本是想借此离开,没想到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小心的揭开瓦片,底下是三个人坐在官帽椅上,低声讨论着什么。 白容坐在上位,语气有些冷淡的道:“你的意思是没有虫引,那东西就永远拿不出来,那与死物何异!” “我们试过很多办法,火攻或水淹都不行,力道没控制好上头承重的木板就会陷下去,而下头就是流沙,如此一来……那东西只能永远的埋在地下了。” “那地窖是张家弄的?” “是啊,就是张家……只可惜死得早了,要不然……” “不是说还有个女儿嫁去外县了?”白容眉目平淡地说,“竟然那些流民的新鲜血肉不能为蛊虫开路,那就她吧。毕竟流着张家的血,总归会有点用的。” “可……”那人犹豫着还想说。 白容已经做了决定,对于其他人的生死如何,他完全不在乎,淡淡的吩咐道:“把人找出来,处理了。” 他起身就走,却被一道声音拦下。 “侯爷,请听居衡一言。” 白容转身,只一个侧目,已经表达了他的不耐。 那人似乎毫不在意,只正色说道:“居衡以为两年前张家男丁的血都没有起作用,一个外嫁的女儿又能有什么用。何况兵符的事情牵连甚广,不宜再打草惊蛇。不然,我们这儿刚抓了人,后头襄州知州就敢把人给放出去,岂不是白费功夫。那么多人想得到兵符,我们又能杀的了几个……倒不如放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让有心人为我们开路。” 白容难得的微微一笑,那笑容浅得几乎看不清,“段公子所言,倒有几分道理。” “明日居衡会派人放出张家有藏宝图的消息,让所有人以为张家是因为这个被灭门。” “那就照公子说的做吧。”白容语气疏冷,他轻哼了声,“事情若败露,本侯不会再帮你,轩辕也不会再留你。” “居衡代我家主子谢过侯爷大义。” 白容冷笑了一声,“段公子不愧是惠昌三十二年的探花郎,口才了得,本侯佩服。” 那笑声中的不屑在这样的夜里,在只有三人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另一头,瓦片轻轻被放回,身影如同鬼魅,去无声息。 …… 赵灵这头回了一品楼,燕云歌到的竟比她还晚,她刚步入屋内,赵灵就赶紧道:“老大,你肯定猜不到,我听到大秘密了。” “嗯。”燕云歌用手示意窗外。 赵灵知道她这是提醒隔墙有耳的意思,静静等着,片刻后,燕云歌张开眼睛,淡道:“有人在盯着我们,明日我孤身往城外废园去,你在后面跟着,离远一点,看谁在跟着我,或者……谁半路走了。” 赵灵立刻明白,燕云歌敲打着桌面:“还有,魏尧不是白容的人。” 说到这个,赵灵马上想到今天晚上听到的消息,她深怕晚了自己给忘了,赶紧附耳过去,将一切都告知燕云歌。 燕云歌点头应下,然后让赵灵先退下去。 等赵灵走后,燕云歌闭上眼睛,继续敲打桌面。 看来上次白容去废园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难怪怎么劝他都不走。 还有兵符,又是哪里的兵符,又是谁的兵符。如果是白容丢的,他上次断不会还有闲情逸致去万花楼找她们的麻烦。 惠昌三十二年的探花郎,那个赵灵都没有看见正面的人,应该是春藤的人。 虫引又什么?需要用鲜血开道这么残忍,必然是个邪物。 看来解谜的关键还是那个废园。 那她的速度要加快了。 起码要赶在流言四起前,解开这真相。 燕云歌想得有点乏了,解开袍子搭在屏风上,就着中衣打算就寝。 疲惫降低了她的敏感,当冰冷的剑就搭在她的脖子上时,她才猛地一个清醒。 她没回头,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刀架在脖子上却不杀她,还能是谁。 燕云歌慢慢笑了,“魏尧。” “我……”他话音刚出口,腰间便被一道劲气震开,他不死心还想抓她,没想到只扯到她的领口。 他一个用力,想把人制住,而对方也是用力想要脱身,嘶地一声,是领口顺着手臂方向,大块布料被撕下来的声音。 燕云歌迅速抱胸去挥灭烛火,饶是速度再快,她里头的小衣也被人看去大半。 魏尧难以置信,到了这会,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是女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