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陌生气息只是错觉。 他不动,对方也不动,但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浓,甚至露出杀意。 才想着,他猛然惊觉一股劲风袭来,又快又猛。 “是你?”对方及时收住掌风,话里显然很惊讶。 魏尧收住气,也怔住,是他? 燕云歌见他黑衣劲装刺客打扮,便明白此人在这必有所图。对他上下一打量,不由呵了一声,“白容让你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来的。” 见对方露出警惕,她哼了声,“你放心,我无意打探。只是,你今天是听命行事,我便放了你,免得你回去不能交差,如果你是自己行动,那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算。” 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魏尧一愣,然后,缓缓笑了。 “你倒是很会为人着想。” “自然,你为主尽忠,是奴才本分。我再怎么想报仇,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奴才?魏尧唇角僵住。 “不过你的胆子很大,知府的府邸也敢一个人来。”燕云歌环顾四周,见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又对他道:“让我猜猜你的来意。” “账本?” 魏尧面不改色。 燕云歌摸过旁边架子上的花瓶,状似随意道:“堂堂白侯什么没有,自然不会来个四品大臣家里盗宝,除非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又或者是想抓什么人的把柄。再说你身上平坦,最适合放本薄册。”何况白容千里迢迢来找南月,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账本。 至于是什么账本,哪里的账本,从这个知府近几年的政绩推敲,也不难得知。 这人果然聪慧。魏尧在心里赞赏,面上却一点情绪不显。 “这个书房一目了然,看来知府大人倒像个光明磊落的人。”燕云歌四处打量后,自然也发现了山水画背后的匣子,她打开里头看了一眼,转头对魏尧道:“你确定你手上的账本是真的?” 她摇摇手上这本,“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本才是真的。” 魏尧表情戒备,并不相信她的话。 燕云歌微微一叹,无奈道:“世人总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却没想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人规定藏的越深的就一定是真的呀。” 好歹她也做了十几年官,大大小小贪污的账本看了不下百本了,她是没有南月的鬼才,一眼能看出账本症结所在,但是真假还是分的出来的。 眼前这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可就是太缜密,反而看不破浅显的道理。 “你看看你手上那本,是不是笔迹,笔墨,都是一笔下来,连浓淡都一样。” 魏尧一听,掏出账本看了眼,果然是。 “你那本肯定是知府找人连夜誊写的,真正的账本,记账时间不同,笔迹会随环境变化,是做不到从头到尾一模一样。”就是她,折子写多了偶尔也会偷个懒,草草应付。 燕云歌拿着账本细细翻看,意外这账册上的字迹娟秀,簪花小楷点画细腻,不像出自男子之手。再看这账册上所摘录的人名、时间、钱两数额,这应该是记录收受贿赂的账本。再一联想这个知府是刚调过来的,她突然有了主意。 “把你那本放进去。”燕云歌指指匣子。 魏尧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按她的话照做。 燕云歌把真的账本给他,又将山水画恢复原状。 魏尧收好账本,对她正色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燕云歌不以为意,“下次再见到我时,记得手下留情。我就当你还了这个人情。” 刚还说要和他新仇旧恨一起算,现在却让自己手下留情,真是反复无常的人。 魏尧无声地一笑,只道:“好。” 两人敛住气息,一起出了书房,凌空踏步来到花园的一处假山后面。按理说应该要分道扬镳,魏尧不知怎地还不想走,纠结了一会说道:“我家主子有招揽之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燕云歌惊讶,“白容看中我什么?”几次交手都是不欢而散,这人竟还起了惜才之心,是有什么毛病不成。 魏尧摇头,主子的心思他一向很少去揣测。 “说是招揽,其实由不得我选是不是?” 魏尧沉默。 燕云歌明白了,只是意外看他,“为何你要告诉我?” 魏尧想说你很有趣,又觉得突兀,干脆一言不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