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想起头脑发热到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可理喻的自己。 视线上移,再看向镜里微施浅妆的脸,仍是昨夜那个可怖的女鬼。 他怎么不来了? 掂量过自个儿份量的玉伶没能问出这句话。 只是点点头。 紧盯着玉伶每一毫反应的陈一瑾见状朝她走近,边走边说:“咱们出去吃点什么罢?军校里的大锅菜吃烦了,家里厨子的手艺我也吃了几十年了,今天带你去试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如何?” 可惜玉伶一个字都听不进,她仍在尝试回忆昨晚陈一乘的回应。 他好像不愿同她吵,没说过什么话。 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陈一乘要把尚在军校的陈一瑾支回家,还要他来带她出去吃什么饭。 直到走近的陈一瑾隔着布料碰到了她的肩,被吓到了的玉伶立即起身躲过。 见他讪讪收回手,玉伶这才没有紧接着连连后退几步,只是预着什么一般把一只脚往后撤了撤。 陈一瑾全都看在眼里。 朝她搭话,短短地提了句: “走罢。” 玉伶明显心不在焉,又问道:“你哥他还说了什么吗?” “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陈一瑾突然拔高的音量让玉伶才意识到他也不是个好好先生,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何我俩总绕不过他去?两句叁句……两句叁句你总要说陈御之,除了陈御之还是陈御之!” 陈一瑾喜欢她。 所以听不得她问他陈一乘的事。 心下了然的事实却没能记在脑子里,说出来的话顾的都是她自己。 后知后觉的玉伶这才顺着他将将问过的档口,捡起来说:“……咱们等会儿去哪?” 溜到嘴边的那句“你哥他知道我们要出门吗”被她生生咽下。 就算如此,她现在也算是得罪哥哥又得罪了弟弟,没一个讨得了好处。 既是想不明白,还是赶紧跑路的好。 可这事明显不是她说了算。 见陈一瑾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走了几步挡在牢房门口,对玉伶连连说道: “伶伶,我知道我没有大哥的那个位置,可军校我去了,我在学,我在练,除了这个,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玉伶从未把陈一瑾与陈一乘作比相较,他们既是兄弟俩,也是完完全全两个不同的人。 她端看陈一瑾迷茫又明显心伤的神态。 他一向不瞒她任何事,想从她这里要什么,想要给她什么一概都叫她知道,坦荡且赤忱。 所以她总是于心不忍,连骗他都会歉疚许久,愧的都自己。 玉伶主动走近站在他身前,安慰道:“说什么呢?莫要胡思乱想。” 陈一瑾再次试着靠近,抱住了她的肩,错开她的眼睛,低语道: “那为何你总是待他不一样?” “不,他如今都要关着你锁着你,为何你待他还是比待我要好?” 越说声音越低,仿若抽泣:“伶伶,你早就知道的……” “我喜欢你,我绝对比陈御之要喜欢你……” “我到底要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我要什么我全都给你,你能不能陪我?陪一陪我……” 陈一瑾的嘘声陈情言真意切,乃至卑微至极。 玉伶又抬头看向墙壁上那盏一直在闪的壁灯。 余光里尽是陈一瑾身上军服的一片墨绿。 如梦似幻。 霎时间有些没分清她眼前的人到底是在说想她念她的哥哥还是在说喜欢她爱她的弟弟。 “……真的吗?” 不知为何,她像那些她以前会嗤之以鼻的女人一样,问了男人一个愚蠢的问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