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乘伸手揉了一下玉伶额前那磕出来的方方的红印子。 可他手劲大,玉伶像是被他推了一把,倒退两步,却歪进了他怀里,顺手拉住了睡袍的衣襟。 绸布面滑,扯开的地方正袒露壮实的胸膛,玉伶方才脑子想的东西从她面前晃过那么一眼。 脸在发烫。 陈一乘扶住玉伶,很快整理好了衣物,对她道:“披件衣服,陪我去书房。” 玉伶摇头,摇完头还不够,说: “才不去。” 她尚还摸不准陈一乘现在的脾气,给自己找个借口,把锅扣给他,继续道: “困……刚才都快睡着了,您过来吓我一吓,心里慌呢。” 撒娇的婉转调调,说完就从他怀里睁开,小跑去了卧室。 陈一乘跟着玉伶几步走进卧房。 好似什么追啊赶的游戏。 他对躺在床上背过身去的她命令道: “起来。” 玉伶的丝质衬裙在没开灯的卧室里似乎变成了唯一显眼的东西,外面厅堂里的光就映进来那么一缕,把她的裙子照得是贴身又窈窕,自是那个勾人的曲线在。 可他的乖乖倒还不愿理他。 “莫要现在睡,才将过饭点……“ “陪我去看会儿书,晚点再回来睡,可好?” 陈一乘莫名开始哄她,至少玉伶是这样想的。 于是玉伶坐起身来,得了台阶就下,不装了。 反正他都知道也看得通透,只是她不晓得他为何一定要哄她去书房就是了。 不过玉伶才刚刚踏脚下床,陈一乘就道:“今天下午老师说的是道什么题?” 她抬头看他,满脸疑惑:“陈叔叔这是何意?” 陈一乘很坦然:“因材施教。” “她既教不好你,那我来教。” 玉伶瞪大了眼睛,只觉不可思议。 陈一乘这怕不是要她赴京赶那根本没了的科考,日里学,夜里也要学,只差头悬梁来锥刺骨,甚至还要凿墙偷人家里的光。 可科举也不考数理呀。 玉伶讶异一阵过后,看见陈一乘仍抱手站在卧房门前,背着光的他见着就像是一定要逮她起来的严肃架势。 她就不想解那道讲绳量井的题,因此挨了骂还要反过来认错,就是纯纯的抵触,无它。 若是换成鸡鸭鱼牛的算术,她都能憋下一口气来再好好想一想,算一算。 不过…… 他真的是在发脾气穷讲究而不是在逗她玩她吗? 但陈一乘现在的认真表情并不似是在同她玩笑。 玉伶垂首,久久才低低嗫嚅一声: “御之哥哥……” “困。” 他答得不解风情:“算上一回就清醒了。” 坐在床边的玉伶转而想拿脚去勾陈一乘的衣摆,却被他提防着,后撤一步,躲了她去。 可陈一乘此时的视线又转而落到玉伶肩上那已经滑到手肘处的细细吊带…… 浑圆的形状堪堪露出了一小半。 不知她是否又想故技重施。 反正就像下午那样,他再次训她道: “坐好。” “脚放好,规矩些。” 玉伶听他的语气一字一顿,甚是严厉冷漠,立刻坐得端端正正。 陈一乘走开几步,打开了卧房内的吊灯。 一切明亮明朗后,玉伶才抬头看他,眨眨眼,戚戚道: “我算还不行吗……” “算不出来我不睡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