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午夜时分,派乐门的夜舞会仍是这个点散场。 只是今晚的于虹妍怎么都没想到,她刚从派乐门的后门离开,撞上的两个兵什么话都不说,架着她就往路旁的车上走。 要不是看着他们都穿着军装,这般阵势都让她以为她是不是得罪了某个吃黑混白的流氓头子。 于虹妍自认为她的关系还稳不到军部去,嫖娼在那里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要是军统尚能有些说法,可军部的人她是真没惹过也从没想过要强做他们的生意。 被两个兵夹在后座中间的于虹妍当然还是认出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正在抽烟的军部长官。 她不知道要问什么,她也不知今日这事从何说起,只道:“陈军长,今天这……?” “把甄玉伶的身契拿过来。” 被烟气熏过的沉沉嗓音说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命令。 于虹妍听罢愣神好一会儿。 怎么连个价钱都不谈就直接管她要姑娘? 还真没碰到过要从她这里强抢妓女的事。 玉伶跟的是江老板,也许久没回这派乐门了,怎么这事就找上她了呢? 得说玉伶这小蹄子漂亮是漂亮,可怎么就惹到了陈一乘了呢? 她这边要是把身契给了他,转眼她要如何跟江雍交代? 于虹妍估摸着她吃力不仅讨不了这陈军长的好,江老板还得扒她一层皮。 横竖就是她夹在中间万般难做。 于虹妍只能先打打马虎,绕着说:“呀,陈军长,我这的姑娘不是这般待客的,哪天我让玉伶去见您,您看看……” 陈一乘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半截的烟,抬手稍稍示意。 于虹妍看着那微弱的火星,不知怎的,话就梗在了喉咙里。 后座的兵当即拔枪上膛。 当无眼的枪口对准脑袋的时候,自然是保命要紧。 果真是个流氓头子,穿了军装还不如那些黑混的讲套路好说话。 “我……我明天就让人把她的身契送到您府上去。” 于虹妍让步了,脑子里面想的全是回去后把江雍拉下来,她可不想一个人担这份账。 哪知枪口隔着头发抵住了头皮,冰冷寒心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陈一乘缓缓道:“现在拿过来,赶时间。” 他赶时间像是在催她的命。 于虹妍只能交代了身契放的位置,把钥匙给了座前的司机。 希望这陈军长能记起来把钱给她,不然她这白送了一个姑娘,另一个不好糊弄的老板也要唯她是问。 这倒霉事怎么就全摊在她头上了呢? 时运不济,真真晦气。 这时的于虹妍听到陈一乘的声音就恍觉自己得了那厥心痛,她也算是老了,这般吓她几吓当真是提心吊胆到都快晕死过去。 他问道:“甄玉伶在这里都接过谁?” 于虹妍在心里啐陈一乘,玉伶被江雍包了出台许多月,他这问题问她还不如直接去问江雍,甚至青莺都要比她知道得多。 回肯定是要回的,她也就按照记过账的实话实说:“只接了尹家的大少爷,那位很是中意她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