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有意思的。” 她突然就莫须有地倔强,站起身的瞬间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直接往外走,“可我不想在这里。” 实在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很重。 她当初重病的那三个月里每天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又是量体温又是做检测。 韩庭之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往前走,皱眉过后直接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韩庭之!” 江暮夏的情绪前所未有地高涨,“你放开我!” “夏夏。” 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既然你说这七年一直都在等我,还爱我,就不要做这种矫情的事情了,你很喜欢的,不是吗?” 江暮夏对上他的视线,骤然愣住。 是,她喜欢。 所以他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而且在明知道所有一切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让她来黎城,看他跟别的女人生活过的地方。 因为靠近海边,黎城的风比江城的冷。 带着湿气。 江暮夏被男人抱着上车,等到车辆在一栋看起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别墅公寓里停下来,她的瞳孔瞬间紧缩。 “怎么?” 驾驶座的男人侧眸看着她,“你穷追不舍的时候,就是雨夜来这里纠缠我,这才过了多少年,这么快就忘记了?” 七年。 江暮夏虽然没有完全忘记,可记忆里的蓝白小楼还是很清晰的。 “韩庭之。” 她抿了抿唇,本能抓紧了方向盘,“既然都已经十年过去了,这栋别墅你还留在手里做什么,不怕触景伤情吗?” “触景伤情?” 男人笑,“看谁的景,伤谁的情?” “……” 江暮夏呼吸有些堵,抿唇静默了足足好几秒之后才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大门的栅栏门口感觉恍如隔世。 七年。 这七年多的时间里她回去过江城,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来过这个城市。 一方面是在提醒自己有些事既然已经成为过去,那就应该彻彻底底埋葬在过去,另一方面是这里他生活过的痕迹在明显,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男人就在她面前,主动打开了门。 进屋,换鞋。 别墅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没怎么变,一切都是最原来的样子,茶几上的香水百合还挂着水珠,一切都是最开始的样子。 他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时隔多年后又回到了这里。 虽然,是不同的身份。 韩庭之好像没有理会她的存在,自然而然地一边解开衬衫的纽扣一边去了楼上的卧室,从容地进了浴室。 很自然。 江暮夏站在客厅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 视线微微转移,在客厅一圈后停留在了冰箱上面的合照,是司徒雅抱着孩子的合照,那孩子的眉眼有那么几分像极了韩庭之。 是个男孩。 她的指节微微颤抖,竟然没了动作。 那照片…… 就像是赤裸裸的诅咒。 在诅咒她现在的恶劣行为,诅咒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觊觎的都是已经结婚的男人,还有她之前过往的种种。 和那个,她意外没有掉的孩子。 韩庭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女人面色呆滞地坐在沙发里。 抱着膝盖。 短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颊,进门时候因为没有鞋可以换基本上是赤脚进来的,双手纤细地看起来都没有力道。 “洗澡。” 男人抬手,就把毛巾丢到了她的身上,“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