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院。” 他面无表情,站起身的同时就拔掉了自己手臂上的针管,从女人身侧擦肩而过的时候,冷不丁说说了一句,“你没资格说教我。” “……” 裴文娅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指节都抓紧了手里的包。 而对面。 阮笙拎着早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地毯上莫名有些狼狈的江暮夏,周身都是迷惘而朦胧的烟雾。 “夏夏!” 她顿时紧张地很,“你做什么“?!” “咳——” 江暮夏本来就不会抽烟,一时兴起点燃之后才发现根本没那么容易学会,大口吸进去的时候咳嗽不止,整张脸蛋都跟着红到了锁骨上。 阮笙直接就把她手里的半截烟和打火机夺了过来。 “你疯了?!” “……” 江暮夏咳嗽了好几声,捂着自己的心口低着脑袋,等到重新抬起眼的时候,眼眶里竟然带着明显的泪花,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咳出来的。 “夏夏……” “好难抽啊。” 女人看着她,突然就笑了,“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啊……” “……” 阮笙看着那笑出了眼泪的女人,心脏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本能地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止不住地安慰,“没关系的,夏夏,你很值得别人爱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值得……” 江暮夏的脑袋抵在她的怀里,眼眶的泪水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衬衫,嗓音都是哽咽的,“我……值得别人爱么……” “当然。” 阮笙摸了摸她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被人爱的权利。” 权利。 江暮夏僵硬着身躯在她怀里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抓住了她腰侧的衣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可阮笙知道,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正常跟别人交流的。 更何况…… 对于江暮夏来说,这么多年唯一可以排解情绪的办法,只有不断地往外走,不断地去接受新鲜事物带给自己的冲击感。 从而去弥补自己在感情上,可以倾诉的缺失。 她说爱,却不懂爱。 那天窗外的骄阳明媚,冬天也好像缓慢地快要过去,甚至马上就要迎来新一年的春天,可江暮夏却哭到哽咽。 可…… 从那晚过后,江暮夏又还是恢复了自己平日里的那副调调。 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什么也都无所谓。 直到元宵节。 江暮夏跟刚熟悉但是不认识的公子哥勾肩搭背,从夜笙出来就看到了那辆直挺挺拦在自己面前的黑色辉腾。 男人倚靠在车身上,身侧是一地的烟灰。 “唔……” 她的脚步微微顿住,下意识对上了已经许久不见的那双眼眸,突然就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坠,“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从上次酒店事件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回过家。 一直在酒店。 韩庭之看着她大冬天还穿着单薄的鞋袜,皱眉的同时缓缓垂下了自己的视线,“我妈来了,她想见你。”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韩庭之。 可现在为了让挽留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撇脚的理由,甚至连夜让人把韩母从黎城请了过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