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响声,下意识地继续否认。 吴雪大声道:“你糊涂,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每次被家暴的体验,都是人间地狱。你把围巾取下来,让我们走出地狱。” 曾昭敏双手抓紧围巾,浑身发抖。 看到曾昭敏如此反应,吴雪知道侯大利的推断基本正确,道:“如果你不敢去掉围巾,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往事,取下来吧,勇敢地面对现实。” 曾昭敏表情悲伤,慢慢地取下围巾。 吴雪倒吸了口凉气,曾昭敏雪白的脖子上有一条丑陋的斑痕,斑痕如世界上最丑的项链,牢牢锁住了她原本修长优雅的脖子。 吴雪道:“你是斑痕体质?” 曾昭敏双手挡住脖子,点了点头。 吴雪又道:“这条痕迹是多次形成的,每一次,老伤未好,又增加了新伤。” “嗯,很多次才形成的。”省公安厅的女同志料事如神,曾昭敏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如透明人一般。 吴雪道:“高小鹏下的手?” “高小鹏是变态。”多年的堡垒被轻易打开一个缺口以后,曾昭敏便不再抵抗,泪如泉涌。 “高小鹏在湖州摄影圈非常有名,拍了很多好片子。我以前是摄影爱好者,喜欢拍花草,当年非常崇拜高小鹏。后来我购买了他的一些课程,跟他一起进行外拍。当时他刚刚离婚,故意表现得非常忧郁,对我这种年轻女子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当年我懵懂无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男人,误以为高小鹏这种人就是好男人,觉得他很有才华。一来二去,我们两人就好上了。结婚前,他待人接物真是很有绅士风度,对我关怀备至,极端宠爱。我以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谁知是被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盯上了。 “结婚不久,高小鹏带我到影楼,说是要帮我拍一套特别的片子。我们谈恋爱以后,我就是他的专用模特。我的身材、肤色和相貌在湖州还算很不错的,高小鹏在摄影杂志和网上发过很多拍我的片子,广受好评。他的水平不错,这一点我不否认。这一次他带我到影楼,是拍摄以捆绑为主题的人体艺术。我以前当过他的人体模特,对这个要求也不以为意。我当时被勒得受不了,大喊起来,他仍然不松手。我出不了气,快窒息了,感觉到就要死了。这个时候,高小鹏整个脸都兴奋得扭在一起。松绑之后,我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高小鹏过来抱住我,说拍了一组精彩的照片。 “我原谅了他这一次粗暴行为,还以为他是为了艺术。结果,这以后高小鹏变本加厉,无数次用绳子捆绑我,每一次都让我有濒临死亡之感。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并且多次明确向他表示这一点。有一天,我刚回到家,就被两个戴着头套的男人强奸了。强奸之时,他们也采用了捆绑的方法,戴着头套的男人还拍了很多照片,照片中的姿势比那种片子还要不堪入目。后来高小鹏向我展示了这套照片,污蔑我在家里勾引男人。从此以后,就以这套照片为要挟,让我做了很多违背我意愿的事情。” 到这时,曾昭敏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述说之时,她的双手紧紧扯住那条围巾。 “高小鹏遇害的现场,你去看过吗?”吴雪面对曾昭敏时始终表现得相当镇静,事实上心里早起波澜。她趁着曾昭敏不注意,偷偷抹了抹眼泪。 曾昭敏道:“我去看过。” 吴雪道:“刚才你又看了现场勘查的照片,这是不是与当年高小鹏折磨你的方法一致。” 曾昭敏道:“非常接近,这就是高小鹏喜欢的变态方式。他一边折磨我,还一边通过摄像机把图像传到电视上。他精神上绝对出了问题,只不过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道貌岸然。” 吴雪道:“高小鹏折磨你的事,还有谁知道?” “有两次,我被绑上以后,又进来戴着头套的男人。我已经被绑住了,还被堵住嘴巴。高小鹏在旁边也不管,任由我被侵犯。”曾昭敏以手掩面,啜泣不停。 曾昭敏被家暴之事已经清楚,需要更进一步深挖。吴雪看到侯大利递过来的眼神,便明白其意思。等到曾昭敏情绪稍稍平复,侯大利便不动声色地接替了吴雪,询问道:“你受到家暴后,没有跟其他人讲起过这件事吗?” “这是十分羞耻的事情,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曾昭敏对男侦查员的询问还是略有抵触,可是事情已经讲开了,也就没有更多顾虑。 侯大利道:“你再想一想,确定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吗?” 曾昭敏略微迟疑,道:“除了外婆知道我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外婆说这是丑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跟其他人说。” 侯大利继续追问道:“邻居、朋友是否有可能无意间知道?” 曾昭敏用很肯定的语气道:“我每次被家暴,几乎都在影楼,没有外人知道。我更不可能让单位的人知道,这确实是很丢人的事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