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心结。时日长了,心结不但没解,反而越缠越紧。 楚暄也是越发得看不惯楚宁。 楚宁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越说越没边,再任他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污糟不堪的话来。 趁着楚暄不备,她突然出手,想要夺下他手里的缚带,却不妨楚暄早有准备,一个旋身便躲了过去。 殿内幽暗昏聩,方才的火盆被倒落的屏风砸中,彻底熄灭,唯有窗纸透进来几许斑驳的冷光。 美人衣衫滑落,锁骨自肩,一大片晳白的雪肤暴露在这冷光之下。 所谓冰肌雪骨,不外乎此。 楚暄一双眼睛都要看直了去,方才他就着楚宁伸过来的手将她控住,另一手直接去扒她的衣裳。 楚宁一直注意着他动作,忙忙后退想要躲开。 可到底是没他动作快,楚暄手已探至她肩膀,用力一扯,衣襟散开,露出小半边肩头。 晦暗中白的似一抹明月,轻薄通透。 可是这抹月色消失得太快,楚宁站稳身子,慌忙将衣衫拢好,再回过头看他的时候面上都带着森冷戾气。 “楚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楚暄回过神来,甚至随意笑了笑,又对楚宁道:“你躲什么呀?咱们都是男人,还是亲兄弟,便是脱了衣裳看到了又怎样?难不成,还能看掉你一块肉去?” 楚宁怒视着他,没吭声。 论没皮没脸,她着实斗不过楚暄。现下只能想法先将他支走,其他的事日后再算。 于是她稳了稳心神,再抬眸已敛去眉眼间的怒意,平平静静看向楚暄道:“本宫方才落了水,头疼得紧,没空跟你瞎折腾。你方才不是说想见父皇一面吗?这事本宫记下了,一会儿父皇若是醒了本宫帮你传个话,至于见与不见就只能看父皇了。” 楚暄进宫一趟本就是为着这事,按理说楚宁应下他便该走了,哪知他听了这话却没动。 “别呀!” 他漫不经心地弯下身子,勾手拾起方才他们打斗中落于地上的缚带,慢慢向楚宁走来,“太子殿下还没告诉本王呢!这个东西殿下是用来干什么使的?是别人的………”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缓缓道:“还是殿下你自己的呢?” 楚宁紧紧盯着他,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嘴上仍强撑着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 楚暄看破不说破,他常年浸淫酒色,刚刚虽是一闪而过,可他看得分明,那肩头轻薄娇软,分明就是个姑娘家。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脱了衣裳给本王瞧瞧不就知道了。” “还是……你根本就不敢脱?” 说得这般明显,楚宁如何不知他已发现了端倪,然而这事却是抵死都不能认的。 楚暄与她敌对已久,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必定要敲锣打鼓得天下皆知。 楚宁心底一片冰凉,她已步入死局,四下皆是铜墙铁壁,便是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挣脱出去。 楚暄已走至楚宁眼前,他像一个成竹在胸的猎人,充满玩味地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猎物,看她在这无解的网里垂死挣扎。 他想,这大梁国的储君竟是个女儿身。这事,可真是好玩极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所有人得知这个真相时目瞪口呆的脸色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