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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栽赃


威严,岂容得这些人冒犯,杀之亦不冤。”

    赵德昭跟着笑到:“皇上,臣知道,你其实是想先问明案情再定罪行刑,不过碍于皇后的情面,只得先杀了再说。”

    “对啊,”柴宗训说到:“这些人不仅藐视皇家威严,还让魏王府颜面扫地,简直是死有余辜。”

    “皇上,”赵德昭对到:“正是因为照顾到魏王府的颜面,便更该问明情由。当日京察伊始,魏王为表示支持,便命子侄属官前往京察衙门接受查察,若案情未明便将属官尽皆斩首,岂非给那些好事者留下话柄?”

    柴宗训点点头:“有道理,朕便将这批魏王府属官交与你,案情一一问明之后,是斩是流,皆按大周律来。”

    “臣领旨。”

    急忙赶回京察衙门,董遵诲还等在这里,赵德昭气都还未喘过来便说到:“董指挥,皇上有旨意,不杀了,将这批犯官交由我审问,再以大周律治罪。”

    董遵诲苦笑到:“没想到我就这么白跑一趟,还耽误你们不少时间。”

    赵德昭笑到:“董指挥跟随皇上那么久,当能摸清皇上的脾性,若皇上真要杀这批人,必然会下圣旨,岂会随意让你传个口谕。”

    都是皇上身边的人,董遵诲和赵德昭也是很熟的,跟着笑到:“我哪有你在皇上身边呆的时间长。”

    “好了,董指挥,你且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再次回到牢房,赵德昭将刘思遇提了出来:“刘思遇,本官且问你,你想死还是想活?”

    刘思遇仍是那副桀骜的样子:“想活又如何?想死又如何?”

    赵德昭说到:“想活便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并说出魏王符彦卿是如何包庇于你,若是想死,本官此刻便能处死你。”

    刘思遇瞪大眼睛:“某也是署理一方政务的大员,你岂能擅杀?你就不怕魏王上书劾你?”

    “我就怕魏王不弹劾,”赵德昭冷冷到:“你虽署理一方政务,不过是魏王的狗腿子,狐假虎威而已。京察之时皇上已有旨意,四品以下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你是魏王帐下牙校,刚刚四品,本官杀你,根本无须请旨。”

    刘思遇低下头不做声,赵德昭大喝到:“说,魏王是如何包庇你,你又是如何在大名搜刮之后给魏王的?”

    刘思遇虽鱼肉百姓,但毕竟从抗辽前线下来的,倒也是条汉子:“你要杀便杀,想利用我去栽赃魏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栽赃?”赵德昭冷笑一声:“若非你为魏王搜刮财货,怎地御史连年参你,你却屹立不倒?”

    “是我对不起魏王,”刘思遇一脸惭愧:“御史连年上奏,魏王每次要将我治罪,我却利用他的宽厚苦苦哀求,才引致今日之祸,你要杀便杀吧,要我背叛魏王,绝无可能。”

    赵德昭一指牢门的方向:“刘思遇,你敢保证牢里的那些人都似你这般吗?若有一人肯认罪,届时便是你求着本官,本官也不会再问你。”

    刘思遇说到:“别人我管不着,我只管自己不背叛魏王就好。”

    皇上下旨将冲击京察衙门的魏王府门人尽皆处以极刑的消息传到符家,符彦卿闭眼叹息:“可惜啦,这些人大多随着本王戍守边疆多年,没死在辽人刀剑之下,却死在京察之中。”

    符昭愿颇是不服气:“父王,皇上怎地如此无情?不分情由便要将所有门人处斩?昭儿也是,怎地不在旁劝劝?”

    “昭儿岂是你叫的,”符彦卿睁眼喝到:“那是本朝国母,怎地一点规矩都不懂?况本王听说,是皇后令皇上下旨的。”

    符昭愿冷笑一声:“本指着皇后正位中宫,能保符家世代富贵,没想到这做皇后才几日,就拿自家人开刀。”

    “二哥,”一旁的符昭义说到:“我倒觉得,将这些人全部处斩倒是好事。他们冲击京察衙门,或多或少会让人觉得是倚仗父王或皇后的权势,如此当对父王极为不利,若尽皆斩去,便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

    “那也不会再有人为我符家卖命了,”符昭愿冷冷到:“人家替你战场拼命,你却连他的命都保不住,跟你拼命还有何意义?”

    符昭义说到:“这便与皇上举行京察一样了,皇上都不担心将来没人替大周卖命,我们又担心什么?”

    此时王府管家匆匆上前,告知赵德昭劝下皇上,须将一干人等审谳清楚再以大周律定罪的消息。

    符昭愿皱起眉头:“此事本因赵德昭而起,他会这么好心,保住魏王府门人的性命?里头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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