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训神道道的左右看了看,小声到:“你是太尉倚重的人,不妨与你直说,这便是天命。” “先落的太阳,应验在周,后现的日光,当是应验在太尉身上。” 楚昭辅心下了然,原来他真的不是愚夫蠢汉,左右看了看:“何日方见端的?” 苗训说到:“天象已现,就在眼前。” 身在朱仙镇的柴宗训虽然没有亲见,但此时陈桥驿的情况,各类史书记录得很详尽。 每次看到这一段,柴宗训都想笑,仿佛想做点什么,不把老天拉上都不行。 就像赵匡胤出生的时候‘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体有金色,三日不变’。 把一个黄疸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佩服这些史学家。 楚昭辅走后,苗训急忙走进中军大帐向赵普汇报:“赵书记,我已安排妥当。” 赵普此时的职务是幕府掌书记,第一幕僚,军中多称呼他为赵大人。 虽然忙碌,但赵普心中却非常畅快,今日一过,从龙首功,不说裂土封王,位列三公开府治事是十拿九稳的。 不过赵匡胤辞行一直未归,赵普吊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很好,从龙之功,担保你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 “谢赵大人提携。” 苗训出帐后,赵匡义窜了进来:“赵大人,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赵普说到:“听回来的亲兵说,小皇帝正与他探讨平辽之策,怕是要迁延一会。” “探讨平辽之策?”赵匡义嗤之以鼻:“七岁小儿,知道什么平辽?” 当着赵匡义,赵普可以说出他的担忧:“我等行事太过于随意,据报汴梁城里已经传遍此次当册立点检做天子之事,如若传至大内,怕是对太尉不利。” “那又有何妨,”赵匡义说到:“大不了我们打回去。” “报。”帐外有探子大呼。 赵普坐了下来:“进。” 探子急匆匆跪下说到:“禀大人,二帅,韩通已接掌汴梁城内外防务,凡有城外军士敢入城者,一律斩其足。韩通趁此机会,解除多位统领兵权,汴梁城各门,已经换上了他的亲信。” “不好,”赵普大惊失色:“太尉尚在京中,怕是有危险。” 探子说到:“禀大人,二帅,太尉已经便服出城。” “哦,”赵普急忙问到:“太尉到了哪里?” 探子回到:“禀大人,小人是从守城军士那里得来的消息,里头有小人熟识的兄弟,太尉便装出城后不知去向。” 赵普挥挥手:“再探,再报。” “小人告退。” 赵匡义急不可耐的起身:“赵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泄露,大哥也已出城,咱们不如就此打回去吧。” “打不了,”赵普说到:“汴梁是大周的都城,韩通手下的侍卫亲军乃是禁军精锐。如果他关门闭守,待外镇节度的勤王军一到,咱们可就两面受敌了。” 赵匡义仍是着急:“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赵普的吊三角眼紧紧的闭了一下:“目下最紧要的,是找到太尉的下落。” 赵匡义抱怨到:“大哥也真是,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玩失踪。” 赵普摇摇头:“韩通掌了汴梁城防务,怕是宫中对太尉已有所防备。不过点检做天子之事,大行皇帝在日便已传遍内外,此事当记不到太尉头上。况太尉手握重兵,小皇帝暂时不敢将太尉怎么样。” “会不会是咱们谎报军情的事,让宫里知道了?”赵匡义紧张起来。 赵普再次紧闭了一下吊三角眼:“谎报又如何?咱们不如来一计打草惊蛇,让小皇帝乖乖的把太尉交出来。只要太尉回来,拥立之事可照常进行。” “来人,”赵普大喝到:“速传潘仁美。” 潘仁美得赵普密令,带着一支兵马快速北上。 而此时双日同天,新太阳替换旧太阳,应验在太尉身上的事情,已经在军营中闹开。 “皇帝新立,又是小儿,我等身临大敌,即便出死力,又有何人知道?不如顺天应人,先立太尉做天子,然后再北征,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苗训站在马桩上高呼。 楚昭辅率先响应:“苗先生所言甚是,我等依计速行。” 底下群情激奋:“就依苗先生所说,立赵太尉做天子。” 苗训压压手:“不过此事需禀明太尉,方可照行。但恐太尉未允,好在太尉亲弟匡义,亦在军中,且先与他说明底细,由他入禀太尉,才望成功。” 苗训往大帐这边走来,已经有军士按捺不住大呼:“我等拥立太尉做天子。” “你做的好事,”赵匡义看着激奋的兵士,回头埋怨赵普:“如这些人前来,我当如何应对?说太尉不想做天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