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一排,是于玺青松右手边的玺扬阳。 他是玺青松的独子,坐于国公之下,理所应当。 而再往下,原本应该是满座的位子,竟然全是虚的,这便大大的出乎了苏青鸾意料,难不成,玺扬阳加冠如此重要的日子,国公府竟是一个客人也没邀请? 这不禁让苏青鸾暗自在心中重新掂量了一遍国公府。 这么多年来,天子都换了几朝了,开国元勋享尽人间富贵与天家特权,可是,玺府在朝堂上却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外人见国公府风光依旧,一面丹书铁券无人敢惹。可实际上,早已江河日下,竟断了与朝堂的人脉与联系,孤孤清清,华而不实。 这么一想,苏青鸾倒是乜斜了一眼坐在上座的玺扬阳,这败家子,若是没了国公府撑腰,还有这般气焰吗? 似是意识到苏青鸾的目光,玺扬阳吼了一声,“看什么看,今日有你列席之处吗?” 他逮了她大半天,却没想到居然是被开元带进来的,当玺扬阳正想向爹爹告状的时候,开元上前去躬身作揖,“禀告国公,府中贵客已请来,剩余的……容后到。”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玺扬阳听到这话后,惊诧的看向父亲,“你请他们来的?不是,我的加冠礼与他们何干,再说了,京中其他人呢?怎的没一个赏脸的?” 玺青松端坐在上方,面对玺扬阳的质问,玺扬阳端只看了他一眼,却不对他开口,反而是看向开元,满意着道:“如此甚好,入座吧!” “一个奴才……”还能入座? 可玺扬阳的话还没说完,却瞠目结舌了。 端只见开元迤迤然一回礼,满怀得意,竟是朝着玺青松的左下方坐落。 这下,玺扬阳再忍不住了,当场捧起一个金杯就朝着开元砸去,这一砸正好砸在开元的脸上,原本戴着的面具,居然也在此刻裂了一条缝,又不落下,看得人不自在。 玺扬阳怒极大叫,“谁给你脸的,谁叫你坐在那位的。” 国公向来只有玺扬阳一子,天下皆知,左右配列向来就只有玺扬阳独占一席,另一边一直是空置的,谁知道今天居然这不开眼的奴才,胆敢想与他爵爷平起平坐,玺扬阳哪里能忍得这一口气? “大好日子,何须动怒?” 玺扬阳原本以为父亲会处置这个奴才的,谁知道一开口却是这样,玺扬阳当即站了起来,“我不干了,你们自个乐去吧!” “爵爷,您得天独厚,又何须计较这诸多?”开元也是开口了,他指向了苏青鸾,“今日我带了苏姑娘前来赴宴,无非就是想让您这加冠礼尽兴罢了。” “你算老几?”玺扬阳不屑的指着开元,“你不过是父亲从街上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你算老几,你跟我说话?”说着的时候,玺扬阳便一口气不忿,冲上去就要将他扭打下来。 “叠翠……”开元讷讷的说了这一句,抬起头来,目光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怨毒,“你明知道我和她要成亲了,你还玷污她,玺爵爷,咱们有什么不同,凭何……你是爵爷,而我是奴才?” 听到此话,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苏青鸾,她看着开元,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玺青松,唇齿轻启之时,却发现此时此刻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于是又闭上嘴,自己退到一边的席上跪坐下去。 她难得安静,难得在这种场合上没有侃侃而谈,她只低着头细细的捋着今夜所见所闻,双手放在双膝上面早已紧握成拳。 今夜所闻,过于震惊。 如不出所料,开元竟是…… 玺扬阳哪怕脸上有震惊之色,但终究不愿去与苏青鸾往同一个方向想。 本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