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随着巨大的嗡鸣声,窗外景物飞速缩小,很快消失在层层云雾之后。 黎苡沫揉按着太阳穴,感觉身侧好友时不时投来的担忧目光,扬起一抹笑容,“我没事。” 她的心里一直很平静。 没有不舍,没有遗憾,更没有任何足以称之为情绪的波动。自从最后与秦霂那次不算激烈的争吵,她觉得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分开也不失为一种彼此成全。 五年来,她们从来没有在一个频道过。她做不到成为秦霂眼中乖巧听话的性爱娃娃,反过来,alpha从来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更遑论提供稀缺的情绪价值。 若要说心里头有什么放不下,大概是对因故住院的相亲对象产生的愧疚。虽说事故原因不明,可她总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对方。 “喝点什么不?”见她不答,裴瑗招手叫来人,倒了两杯温水。 黎苡沫道了声谢,接过纸杯时,轻声道,“小瑗,其实这回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我不想麻烦你的。” “嗐,你说这些可见外了啊。我去A国也是有正事要办,还是搭你的顺风车……不,顺风机呢。” beta咳嗽两声,忽然正色道,“你放心,我近年在国外混的不说顺风顺水,好歹也不算太差。就算姓秦的掘地三尺,我也有信心把你藏好。” 听着好友信心满满的话语,黎苡沫没来由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堵。她连忙抿了一口水,把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谢谢”咽回去。 这次为掩人耳目,她的母亲们特地安排私人飞机把她送出去。随行的人都是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嘴巴很严,不给外人留任何钻空子的可能。而裴瑗是恰好来她家找她时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说什么都要跟着一块,美其名曰多个人有照应。 “沫沫,”beta踌躇片刻,心直口快地问,“所以你那天……唔,既然秦霂那么糟糕,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现在这么说有点伤口撒盐的性质。反应过来后,裴瑗干笑两声,懊恼地捂住嘴,“抱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没关系。” 黎苡沫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最近才开始认真考虑离婚。” 抛却对待伴侣糟糕的方式,alpha几乎没有其它缺点。 “最开始,我是觉得秦霂符合我对alpha的一切幻想:有能力、有野心,是天生的领导者。最打动我的是,她对于omega的态度足够尊重。可婚后没几天,我才知道,对外宣称支持AO平权仅仅是她树立的人设而已。” 对待她的态度亦是如此。两副面孔,切换得来去自如。在经历最开始的失望与不可置信之后,她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欺骗。 无奈地勾起唇角,黎苡沫试图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些,“人是很矛盾的生物。我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潜意识却还在为秦霂找补——我并不想承认是自己看错了人。或者说,我很抗拒相信‘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联姻’的事实。” 更何况,在公共场合,alpha对她的态度可以用“嘘寒问暖”来形容,完全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宠。像是包装精美的糖果,在真正品尝之前极具迷惑性。 “别人都觉得秦霂对我很好,我们的婚姻可以作为经典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