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算不过他,但我还是敢做这笔生意,是因为我坚信,他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至于具体是什么,那不关我的事情,只要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那就可以。” 朱厌啧啧道:“是个赌徒,不怕倾家荡产?” 梁照不说话,只是微微眯着眼睛。 朱厌认真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忽然便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实际上在某些情况下,和那个人也有几分相像。 这让他有些厌恶,但在厌恶中,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转过去,就此沉默,不打算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朱厌忽然问道:“你以后看得便是这座天下了,那么那个人呢?不在眼里了?” 梁照抬头,睁大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自然知道朱厌所说的那个人是哪个人。 过去那些年,他在和他争剑道第一。 可如今呢? 他好像真不在意这事情了。 不是不在意,实际上只是在这件事之外,他有了更想去做的一件事,所以将要把这件事,暂且放下。 “说起来,还有些遗憾。” …… …… 常遗真人回来的时候,正是雪下得很大的时候,今年冬天的南陵,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要冷很多,虽然对这些修行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大雪确是实实在在有的。 上山之后的常遗真人,一脸疲态,慢悠悠晃到自己的茅屋前,大口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嘴白雾。 看向不远处的阿桑,笑着说道:“阿桑,赶紧抓条鱼来,烤鱼配酒,再合适不过了。” 阿桑背对着常遗真人,倒也没有装作没听见,只是身形一闪而逝,等到常遗真人走到茅屋前坐下的时候,她便提着一条鱼回到这边。 生火烤鱼这种事情,做了不止是一次,阿桑很熟悉,所以没用多少时间。 暂时不去看火上的鱼,转头看向常遗真人的阿桑说道:“聊聊。” 在柢山上,能用这个语气和常遗真人说话的,也就是阿桑了。 她的确是有很多话想要说一说,以前没时间也没机会,这个时候,就算是正正好好。 常遗真人躺在竹椅上,摇头道:“不聊。”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个什么性子,所以干脆拒绝,要不然等会儿连拒绝的话怕是都不好说。 要是换了别人,听了这话,说不定就自己识趣的走开了,可阿桑却仿佛不明白一样,自顾自便说道:“师父此生,想要破开金阙和中兴柢山,在心里,哪个更重要?” 常遗真人没说话。 阿桑也就等着。 过了片刻,常遗真人怒道:“为师都想要,可不可以?!” 阿桑摇头道:“一定有先后之分,一定要说清楚。” 常遗真人眯着眼睛,显得很是厌烦,他摆手说道:“柢山在后。” 这句话说得很实诚,不能再实诚了,作为柢山掌教,能说出这番话,足以说明常遗真人这个人到底有多纯粹。 破开金阙是个人的事情,柢山是宗门的事情,两者选一,换做一般弟子,选自己也就算了,可常遗真人偏偏还是柢山掌教。 “所以真到了两者要选其一的时候,师父会毅然选择破开金阙,舍弃柢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