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在原来世界的信息,又说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总透出一股淡淡的孤寂感。 “总之他不是蒋云苏,”白糖小声说,“他说他叫蒋云书,翘舌音,我没有在说谎……你要是不信的话,或许可以让他证明给你看?我觉得他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肯定是希望越多人知道他并不是那个黑心怪的” “嗯,”周朝雨问,“怎么证明?” “他原来是一名肿瘤外科医生,可厉害了,”说着说着,白糖的眼睛微微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他做的专业卷子几乎全对,还能缝猪肉,缝得又快又好!” 周朝雨:“……” 他保留一丝存疑,波澜不惊道:“行,我有空去看看。” “不过哪怕我知道换了一个人,但还是很害怕,”白糖隔着校服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自己的左手腕,天气热了,护腕已经脱掉了,“有关黑心怪的一切我都害怕得不行,听到平舌音的那个字我都会一阵发抖,那个、那具身体还是他的呀万一有一天他可以回来怎么办?回来了怎么办?” “晚上凌晨的时候总是会惊醒,我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敢跑过去问你是谁,万一、万一我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我觉得这样对蒋云书特别不公平,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我还是那么害怕他就因为、因为那具身体、那张脸,但我控制不了每次靠得近了,身体就僵硬得动都动不了。” 周朝雨耐心地听完,没有打断,他阻止了白糖不停掰着左手腕的右手,问:“白糖,这不是你的问题,错的只有那个畜生,你和现在这个人,都是受害者。” 白糖轻声道:“……我知道。” 周朝雨又问:“周日有空吗?” “有、有啊” “我们见一面吧,带上他,讨论下脱敏治疗。” 周五晚上,蒋云书仍旧来接白糖放学,今天路上有点堵,他来晚了,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被许多车占满了,他不得不停在比较远的路边。 脚刚碰到地面,他就接到了白糖的电话:“喂请问是蒋云书吗?” 蒋云书想起来,这的确是白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是我。” 手机里继续传来乖巧柔和的声音,“蒋云书师乌——书,对吧?” 蒋云书的嘴角忍不住勾了下,“嗯,是我。” 白糖已经找了alpha一圈了都没找到人,他看到一旁的公交车站刚好来了辆可以坐回家的公交,他有点犹豫:“你今天是不是没有来呀?要不我自己坐公交车回” “我来了,别坐,”蒋云书连忙出声制止,大步往前走,“车没地方停,我停在路边了,现在往校门口那边走我看见你了白糖,转头。” 他看到白糖背对着他站在一棵树下,纯白色的双肩包上挂了个黑色的狗狗玩偶,白糖闻言左右扭头似乎是在找他,目光落到他身上时,愣了愣,紧接着慢慢朝他的方向小跑过来。 坐上车后,蒋云书再次嘱咐道:“你千万不能自己一个人回家知道吗?太危险。” “唔,”白糖含糊道,“但要你总是来接我,太麻烦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蒋云书说,“不远。” 车子里安静下来,窗外一个个路灯快速闪过,白糖脸上一明一暗,他毫无节奏地乱捏着自己的指节,这么好的人真的存在吗?不求回报地付出,毫无目的的给予?那个世界里的人都那么美好吗? 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开口:“你——” 蒋云书说:“你先。” 白糖连忙开口:“你先说!” “我先说吧,”蒋云书目视前方,“周日我们约了周教授,那周六你有安排吗?” “啊?”白糖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白糖侧过头去:“哪里?” 趁着红灯,蒋云书也望过来,“墓地,蒋云苏的墓,会害怕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