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听错了。” 车开回贺宅附近,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唐棉从没熬到这么晚,在车上昏昏欲睡,下车时上下眼皮一个劲儿打架,现在给她一张床,她估计能直接露天睡过去。 绕开装有监控的走廊,两人回到房间,唐棉也不管其他了,直奔贺烛那张柔软的大床。 倒下的前一秒,衣领被人揪住,唐棉回头,不停卡着眼睛,声音里有浓浓的困倦:“干嘛?” 贺烛挑眉:“你真要跟我睡一张床?” “婚都结了,就别计较这些了。” 唐棉哈欠连连,说完也不管贺烛脸色如何,扑到床上倒头闭眼。 贺烛原地站了半天,最终决定不管她,去浴室洗澡换了睡衣,出来时,唐棉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 被子压在她身下。 “喂,让开。”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显然睡得很熟。 夜色尚浓,房间里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第二天,两人都是被保姆的敲门声吵醒的。 唐棉睡眠不足,听到声音二话不说蒙上被子,拒绝回应,贺烛跟她动作一致,两人都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忘了身边睡着其他人,互相无意识地拉扯棉被,不过唐棉的力气对上贺烛无异于以卵击石,很快就被夺走了领地。 她很执着地抓着被子不松手,于是连人一起被拖走。 床铺宽阔,两人本来分睡两边,互不干扰,但一通操作后,他们不知不觉卷到了一起。 感觉身边有不明热源,习惯了一个人睡的两人同时睁眼,四目相对,唐棉半个脑袋枕在贺烛的枕头上,脸颊下方长短各异的发丝交织在一起,有种奇异的暧昧。 半天无言。 贺烛掀开被子坐起来,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唐棉淡定地打了个哈欠,一点点挪回自己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吵人的敲门声停了一阵,接着更有规律地响起。 贺烛知道这是他大姐,胡乱抓了抓头发,提高声音:“别敲了,我在。” 得到回应,贺桐不再吵他们,道:“下楼吃早餐。” 唐棉昨晚没换衣服,早上起来衣服皱巴巴的,没法穿出去,拉开衣柜,幸好管家贴心地准备了一些女士衣物,有不同的尺码供她选择。 拿了一件浅色连衣裙走进浴室,洗漱完出来,贺烛正坐在床边,黑发乌亮,睡衣半敞,露出精瘦紧实的胸膛,侧脸线条利落完美。 唐棉心如止水,却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人正垂首缓解倦意,蓦然掀起眼皮,眸光疏离,略带警告道:“别动其他心思。” 唐棉听出了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否则合作终止,离婚没商量,于是再不敢乱瞟,乖乖坐到一边等他。 白天贺烛有正事要做,吃完早餐就开车离家了。 唐棉也想找借口溜出去,贺桐却不给她机会,不知为何,这位日理万机的贺家大小姐,商界女强人,今天突然清闲许多,全程盯着唐棉,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朵花来。 贺桐坐在她对面,突然道:“你应该知道贺烛的为人。” 唐棉点点头。 “我直说了,”贺桐清清嗓子,“我们对你并不满意,可以说,是非常不满意,家世是其次,重要的是你的性格和能力,都达不到贺家儿媳妇的标准。” 唐棉好奇:“标准是什么?” 贺桐想了想:“我。” 那贺烛极有可能一辈子单身。 唐棉这么想的,也不小心这么说了。 贺桐倒没生气:“让你们留一个月,主要是为了你。” 唐棉静静听着。 “我希望利用这段时间让你的性格做出改变。” “性格?” “对,你性子太柔了,不适合贺烛,他做事随性散漫,需要一个强势,有主见的妻子管教。” 唐棉说:“这好像在找老师哦。” 贺桐诡异地没有否认:“差不多吧。” 不愿多废话,将用餐后的餐桌留给家里的阿姨,贺桐领唐棉去了楼上书房。 房间似乎很久没用过了,厚实的编织窗帘掩盖了一屋光亮,贺桐上前将窗帘拉开,刹那间,清晨灼热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闯入房间,照亮房间每个角落。 这里不常使用,但每天有人打扫,家具整洁,贺桐绕过书桌后的转椅,从后方书架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唐棉。 “拿去,背熟。” 唐棉谨慎道:“这是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