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砚宁差点哭出声。 暴雨依旧,很快冲刷干净地面上的血迹,到了第二日若有路人经过,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薛婵提出为凌千雪包扎的事并未得到回应,她便带着裴砚宁继续去休息,刚要躺下,身后的凌千雪忽然道:“你会使剑?” “会。”薛婵答道。 凌千雪认真地注视了她一阵,欲言又止,又究竟是没有说话,自己靠在另一处休息。 裴砚宁枕在干草堆上,想着薛婵那句“不是我的”,几乎要一夜难眠。 破庙里彻底安静下来,薛婵安稳睡去,一夜过后天光乍破,凌千雪已不见踪影。 薛婵正欲起身,往怀中一看,裴砚宁不知什么时候又拱了过来,两只手都松握着拳,身子蜷着,似乎想整个挤进她怀里,却又半分没挨着她。 薛婵不知他原是这般怕冷,拍了拍裴砚宁道:“起来,该赶路了。” 裴砚宁双目中显出实实在在的困倦,真的吗?他才刚睡着一会儿...... 听见薛婵的声音,江宁立马起身,去门旁牵马。 裴砚宁也跟着起身,困困地跟着上路。 距离清河村已经不远了,今日便能到达,相应地一路风光也渐渐荒凉下来,清河村穷山恶水,不过住在清河村的人倒也都算憨厚朴实。 这一日从早上到下午,几人只吃了一些烧饼干粮果腹,好在下午的时候,已然到达清河村村口,熟悉的路口和村口那块大石头映入眼帘,裴砚宁一时有些鼻酸。 他那日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他以为自己活的时日已经剩不下多少了......崔钰哥一定担心坏了罢。 薛婵似乎也知晓他心中所想,道:“你和江宁下马,我去把马还了,顺便去村长家拿鸡,等回家归置好了再来接你们。” 裴砚宁点点头,殷切地看了薛婵一眼,却是江宁出声拒绝道:“我便不去了,这一路来,我已然受了你们许多照拂,不能再叨扰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薛婵闻言,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塞到江宁手中,道:“拿着吧,不多,暂时的安身应是够了。” 江宁紧紧握着那些银子,后退一步,忽然对薛婵和裴砚宁跪了下来。 “二位的救命之恩,我江宁此生没齿难忘,今日一别,但愿此后还能相见。” 裴砚宁抿紧了唇,江宁一个人走,心里想必是很害怕的,他以前自己收拾东西跑的时候,心里也总是怕得紧。 “好歹回家吃顿热饭,再说动身的话。”裴砚宁劝道。 江宁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没事的,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我从小便在外面跑惯了,我没事的。” 薛婵道:“你一路小心,在此种世俗中,你能毅然决然抛开自己的妻主自谋生路,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从这条大路一直往东走,有一个镇子叫龙首镇,镇上治安不错,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江宁笑盈盈地应了,再次对着薛婵和裴砚宁一拜,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砚宁望着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也是,江宁又不能跟着她们过一辈子,总要走的。 “回家罢。”薛婵收回目光,淡声道。 裴砚宁便也收回目光,眼神落在薛婵雪白柔和的面容上,女子逆阳而立,仿佛披上一层圣光,他笑起来,道:“好呀,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ps:其实凌千雪和黑袍人的武功都很高,只是在薛婵看来平平无奇而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