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犹豫了好久还是张嘴含住了勺子。 然后便喝完了一大海碗奶羹。 沈浮桥抱着宁逾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多谢,否则我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而已,何须言谢。阮白看着熟睡的宁逾,忽然问,我可以摸摸他的肚子吗? 宽松的内衫下,宁逾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在沈浮桥的怀里显露出美好柔和的弧度。沈浮桥点了头,阮白便伸手极为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点想哭。 有了阮白的奶羹投喂,沈浮桥不再担心宁逾身体补养的问题,杨梅糕也适当地放给他吃了。宁逾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有时候诱因可能只是晚上被一只蚊子叮了屁屁,但他知道自己没理,发完脾气后又粘着沈浮桥撒娇亲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逾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小,沈浮桥正想松一口气,宁逾却开始深更半夜在被窝里闷闷地哭,吓得沈浮桥睡意全无。 宝贝,怎么了别吓我,哪里不舒服? 宁逾蜷着身体,长发铺了一身,额边沁满了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哥哥他小声呜咽,阿宁这里好胀,好痛,阿宁自己越揉越痛,哥哥帮阿宁揉一下好不好? 沈浮桥大脑宕了机,他单知道鲛人会生,没想到雄性鲛人的孕期反应居然这么大,连那么贫瘠的地方都开始肿胀。宁逾对自己狠心极了,说是揉,但那一片怎么看都是折磨。 他抓住宁逾的手腕吻上他的唇,手法极其生疏地帮宁逾按摩,他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轻柔,整个一套动作下来,宁逾先睡了,他却出了一身汗,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抱着宁逾去沐浴,很明显地感觉到宁逾胖了,连往日冷白如削的脸颊处居然都捏得出一块婴儿肥,肚子已经有些圆了,修长白皙的双腿有些浮肿。 太辛苦了,沈浮桥心疼地吻了吻宁逾的眉心,生了这一胎后便再也不要生了。 他伸手摸了摸宁逾的肚子,那里面应该是一枚椭圆的鲛人蛋,不似鱼卵那般小。沈浮桥之前还以为会生一窝,如今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宁逾就那样陷在他的怀里安睡,双手无意识地护着肚子。 我马上要成为一个父亲了,沈浮桥有些发呆,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怪异又陌生的感情,让他居然有些慌乱。 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也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又过了些日子,宁逾肚子大到走路都腰疼,进入待产期后便只能待在水里。 沈浮桥在岸边陪着,时不时投喂一点糖丸,里面裹着各种滋补的食材。宁逾知道沈浮桥学着做这些花了不少心思,再难吃也给吞了。 哥哥,真的吃不下了,你再喂我要闹了。 沈浮桥冷汗又下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食盒收走扔屋子里,顺道换了身下水的衣裳到莲池里给宁逾揉腰捏肩。 宁逾看他这紧张劲儿,心里不是滋味,连忙凑上去亲亲抱抱,安慰一下哥哥才好。 以前阿宁不是故意的,哥哥别怕。 莹蓝剔透的鲛尾轻轻刮蹭沈浮桥的小腿,沈浮桥知道那是一种无声的讨好,他朝宁逾笑了笑,摸了摸他微有肉感的脸颊:我知道。但是阿宁有什么一定要发泄出来,不要憋着,知道吗? 宁逾愣了一下,红着眼尾答应了。 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发过脾气。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沈浮桥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百兽狂啸,风雨大作,雷声轰鸣。那是天道察觉了神嗣的降生,故意在最后关头来雨霖山添的堵。 但宁逾不是风一吹就折的小白花,雨下得那么大,整个莲池的水都变得浑浊,雷声似乎就在他耳边崩裂炸开,他愣是抓着沈浮桥的手在莲池中把蛋生了下来。 天地间瓢泼大雨似乎都变成了血红色,宁逾抱着那枚蛋,沈浮桥抱起垂着尾巴奄奄一息的宁逾,第一次尝到了恨入骨髓的滋味。 但他必须先给宁逾疗伤。 风雨雷电隔绝在安适的木屋之外,沈浮桥一声不吭地给宁逾输了神力,把他和那枚蛋身上的血和脏污都洗干净。 宁逾的尾巴失了光泽,变得前所未有地黯淡,那个小口还在艰难地闭合着,沈浮桥知道他的宝贝阿宁一定很痛,可是他从头到尾一句痛哼都没有发出过。 因为怕他担心。 哥哥,别哭宁逾虚弱地用额头靠了靠沈浮桥潮湿的侧脸,没事的,阿宁的恢复能力很好,过一会儿就好了,哥哥等阿宁缓一缓 别说话了。沈浮桥哑声道,休息一下,这次换我给你唱安眠曲。 等宁逾醒过来,已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