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动了好几下脖子,都被一旁的胡尚宫悄悄用眼神制止了。 胡尚宫见娘娘可能实在难受,忙示意一旁的宫女端了一盏茶来,又亲自递到福儿手边。 “娘娘,喝些茶。” 福儿接过茶,对胡尚宫感激地笑了笑。 借着喝茶,她活动了几下筋骨,由于有胡尚宫的遮挡,倒没让人瞧见去。 这期间,命妇的朝拜并未停止,依旧在礼官的唱声‘跪’、‘拜’、‘起’中,行着大礼。 福儿正喝着茶,眼角瞅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偏了偏头。 “娘娘?”胡尚宫弓着身小声问。 福儿还想去看,可对方已经跪了下来,自然看不见了。 “没事,我好像看到个熟人。” 胡尚宫接过茶盏,递给一旁的宫女后,才不着痕迹地去看下面的几个正行着跪拜礼的命妇。 就在福儿认出‘果真是谢玉琴’时,胡尚宫也认出了对方。 她下意识去看了看皇后,谁知福儿却又收回了眼神,就仿佛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 虽然皇后并没有再看自己,但谢玉琴莫名就是知道皇后认出了自己。 她心里既慌又怕,以至于朝拜大礼结束后,她跟着其他人一同出了殿都没自觉。 恍惚中,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直到自己摔倒,谢玉琴才恍然发觉她是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有宫女扶起了她,并问她有没有摔伤。 谢玉琴看着一旁其他命妇诧异的目光,羞得面红耳赤。 “我没事。” 她强忍着疼,低着头匆匆走进人群里,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 . 朝拜大礼终于结束了。 但事情并没有完,因为宫里还要摆宴款待这些王公大臣和命妇们。这是一贯的老习惯,所以福儿只能借着更衣的功夫,歇上一会儿。 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宫女拥簇着福儿,为她摘去凤冠,脱下后服,又帮她换上一身比后服轻便一些的礼服。 同时为她打散发髻,重新梳一个稍微简单的发髻,换一顶轻的凤冠。 这期间,福儿什么都不用干,坐着让人服侍便是。 很快镜子中的人又换了一副模样,还是依旧的雍容华贵,但没有方才全套朝服那般严肃。 宫女半跪着给福儿戴护甲时,胡尚宫来了。 胡尚宫先跟福儿说了,等会儿宫筵在哪个宫殿里进行,作为皇后的福儿要去哪个宫殿露面,之后自然而然把话题转移到谢玉琴身上。 胡尚宫作为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历经三朝的老人,自然不会明晃晃就说谢玉琴如何。 而是以方才有个命妇在殿外摔了一跤为引,顺势把谢家以及谢玉琴近十年的近况,都一一告知了福儿。 这就是为何有人能当尚宫,有人只能当个小宫女的原因。 有些人就是能迅速摸清楚主子的心思,想主子所想,福儿心里不过刚刚好奇上,胡尚宫就能迅速把她想知道的事递上来。 不过胡尚宫岁数也不小了,头发都白了。 看着比十年前老了不少的胡尚宫,福儿想到当年自己被胡尚宫引着去见皇后,想到在坤元宫外碰见贵妃,她至今还记得甄贵妃鞋尖上那颗光晕吞吐的明珠。 想到当年自己之所以会进东宫,其实和胡尚宫也有些关系,自然而然又想到当年,谢玉琴来东宫退亲,轻蔑地说她只是个通房奴婢,卫傅出来护着她的场景。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啊……”福儿感叹道。 可不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谁能想到当年她并不看好的一个小宫女,历经过年,竟然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恐怕那位施谢氏也是难以接受,才会大庭广众之下摔那么一跤。胡尚宫在心里感叹着。 宫女来报:“娘娘,尚宫,到时辰了。” 福儿叹了口气,在胡尚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走吧,去赴宴。” . 当晚,累了一天的两人,终于能脱下沉重的衣裳,沐浴后换上清爽松软的寝衣,躺在床上。 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干。 懒懒地躺了一会儿,福儿活过来了。 “这皇帝和皇后真不是人干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你那个皇叔为何要带着娘娘跑了。” “怎么说话的?” 说是这么说,卫傅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的神色,他躺的姿势比福儿更不像话,四肢摊平,一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