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陈时屿也没有问她那天为什么没去。 那个黄昏就像是一个错觉一般,两人又变回了毫无关系的同班同学。 学校里开始传程嘉怡跟他的关系。 徐青桃路过篮球场,偶尔能看到他跟朋友打球,程嘉怡就坐在观众席上,身边放着他的校服外套。 打耳洞不久之后,伤口渐渐愈合,也没了之前的钻心疼。 期中考之后,年级陆续放榜,她这次发挥的有点差,堪堪考了个第五名。 重新分座位的时候,班主任忽然宣布要按照成绩排名坐。 徐青桃回忆了一下第六名是谁,然后想起那人的名字,顿时觉得两眼一黑。 她磨磨蹭蹭的收拾了半天,企图拖延时间,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噩梦般的现实。 徐青桃抱着书本,站在课桌边,她的位置是靠教室墙的一边,同桌不让座,她就进不去。 然后这位新同桌,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漫不经心的坐在位置上打游戏,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活人。 徐青桃想起自己一开始得罪了他,更心虚了。 小声的开口,南方姑娘的口音又软又糯:“陈时屿。”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徐青桃闷声道:“你能不能起来,让我进去。” 像是才注意到她,陈时屿换了个靠在椅背上的姿势。 狼似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眼,然后气死人不偿命道:“不想。” 不是不能,是不想。 徐青桃:…… 他绝对是故意的!! “但是你不起来,我就进不去。” “哦。” 意思是跟我有关系吗? 徐青桃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气得站在原地要哭。 冷不丁,又传来他的声音,干净,但也有些低沉:“我比赛那天,为什么没来。” 徐青桃老实回答:“我票丢了。” 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理由,陈时屿脸上露出了一丝荒诞:“票丢了不知道问我再要?” 徐青桃心想就你这个态度谁敢啊。 但还是很乖的怂了:“但我也去了,我在体育馆外面。”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很狗腿的编了一句:“在外面为你加油!” ——完全没有。 事实上,这招对陈时屿还挺有效果。 对方大概沉默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站起来给她让座。 徐青桃松了口气,连忙钻进里面。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陈时屿问了句:“你打耳洞了?” 错觉一般。 其实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听没听到这句。 隔了几天,徐青桃再一次被陈时屿堵在座位里。 这一次对方没为难她,而是抛了个小盒子给她。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 徐青桃顿了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陈时屿的神情倒是理直气壮,音色慵懒:“送你的。” 她抬起头,小脸茫然。 他慢条斯理的继续:“毕竟你为我加油把嗓子都喊哑了,我要是不送你点儿什么。” 陈时屿顿了下:“那你的表现不是白挣了吗。” …… …… 谢谢但她也没有说过自己把嗓子喊哑了这种话吧!!! 可,徐青桃却没有反驳。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对耳坠,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拥有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还没来得及戴上这对耳坠给他看,噩梦就降临了。 记忆里只剩下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在一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