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脸皮之厚他是知道的。 他正要去问阿时可否有消息,目光忽然钉在那默不作声的侍卫脸上,不过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这不是你身边的宫女吗,这是做了什么让三皇子这般动怒?” 程贵妃压下心中的不悦,目光轻飘飘掠过战卿铁青的脸,状似不经意问站在身旁的楼侧妃。 “回贵妃娘娘,殿下一口咬定是妾这宫女谋害了安和公主,眼下正在逼问呢。” 楼侧妃说着,适时的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玉宁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阖宫的人,不少宫女借着路过的名义偷偷往里头瞧着,宫里头的人,哪个耳朵不尖,却不敢大声议论,只能小声同旁边的人耳语。 “早就听闻三皇子不喜这个侧妃,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现在三皇子妃尚下落不明,三皇子便不由分说的处置侧妃的宫女,摆明了是认为是侧妃谋害了正妃呢吧?” “谁说不是呢,嘘,小声些,贵妃娘娘也在呢。” “听闻明日便是墨国来使的日子,这下和亲公主都下落不明了,你说这里两国的和平条约还能签成不?’ “这谁说的好呢,快些走了,主儿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宫门外的宫女来了一波又一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夜幕降临。 战卿捏了捏眉心,吩咐人把惠翠关到柴房里去,径直对阿时开口,“送客。” 程贵妃本就是为了确定人不在而来,这会儿又被落了面子,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撒开楼侧妃的手便带着来的宫女走了。 待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门外,战卿瞥了眼打扮成侍卫的裴晏如,让人把楼侧妃赶回万宁阁后,这才冷着脸让裴晏如和阿时进了书房。 随后,阿时被轰了出去。 阿时:“???” 书房内刚刚点上灯,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裴晏如站在那里,自是知道瞒不过他,换回了原本的声音,“殿下——” 不等她说什么,面前笼罩下来一道阴影,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她。 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你为何不同我商量?” 战卿拥着女子纤细单薄的身躯,熟悉的香味又回来,心稍稍安了些许,在裴晏如推开他之前,忽地开口,“你来这,到底想要什么?” 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无可奈何才嫁过来,其中藏了多少算计现在他都不想管。 只要她没事,能够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其他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战卿轻扯了扯唇角,暖光晕染下,那面具后的眉梢堆砌了无奈。 他从来没有想过。 有的人,只是单单的一笑,就能轻易的入了他心,自此念念不忘,可惜没有回响。 似是想起什么,他自嘲一笑,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墙砖上,回到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他本以为会很难熬。 但似乎,只要有她在,这个地方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厌恶了。 裴晏如默了下,将人推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抬眼望向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眸色没什么变化,“战卿,你很好,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没有地方分给其他人了。” 她说的干脆,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打碎战卿所有的侥幸。 战卿低垂着眸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再抬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认真的神色,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可是,若是这份认真是对他,那他该多高兴。 大抵感情里就是自私的。 气氛有些僵下来。 裴晏如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提,“我来这里,是为了救我的父母,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闻言,战卿眸心微动。 到底。 是这样。 他颔首,将情绪敛下,“你准备怎么做?” 裴晏如默了下,缓缓开口,“我的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 夜色渐渐浓郁,金辉殿中。 太监总管伺候着战隆脱下外袍,弓着身将那件外跑置于床榻旁的架子上,回过头来,浑浊的眸子微敛下来,低声开口,“陛下,安和公主失踪了可如何是好?明日便是墨国使臣到来的日子,届时安和公主不能出现,定然是要引起混乱的,且安和公主现在是三殿下的妻子....” 这话中,有试探的意思。m.ZZwTWX.cOm